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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你怎麼這麼好呀
陪著喬碧落吃過飯,又彼此緘默地守了會兒柳夏的棺木,我與程妖方才踏出了少將軍府。
這人頹然地走在我前頭,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我方才同他講了五更死的功法,也告訴了他,這唯一可得的線索,很遺憾,已然斷了。
壓抑著,誰也沒在開口。
只臨別前,程妖輕晃著身,回頭問我:“徒弟,真的無路可尋了嗎?”
難道,此仇就要這麼擱置了嗎。
他不甘心。
更覺對不住兄弟。
我耷拉著腦袋,一時回不了話。天色,實在太過的暗沉,這腳下的路,是真的看不清了。夜風忽而刮過,寒氣一剎刺骨。
“什麼時候出殯?”直接跳過前一刻的無解,我問著。
程妖則心累地閉上眼,胸口起伏著頓了頓,復又睜開眸子回:“這個,得看喬喬的意思。”但依他所見,喬碧落應該,不會急著送柳夏入土為安。
畢竟,能多看一眼,便是一眼了。
朝地上洩氣似地跺了一腳,我未曾多加思量便道:“喬喬可不是你能叫的,若讓柳——”
未能吐出口的後語,程妖心知肚明。
自唇間苦澀地哼出一聲笑,他抬起頭,望著茫茫的天際,說:“對啊,若讓那小子聽見了,一定會醋得酸唧唧吧。”
……
不多會兒,程妖便拋下我兀自離開了,不難猜出,這人是去找小白了,而我,自然是要回到言大夫的身邊。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腦袋驀然地一躥光,我竟是又記起了什麼,與此同時,一個難解難分的矛盾,一下子就壓上了我的心頭。
其實——其實五更死並不是唯一的路啊。
我一面有些激動,自己還能從那銅牆鐵壁下掘出一個洞來,一面,則是分外猶豫著,要不要繼續挖下去。
……
房門開著半扇,言悔披著外衫倚在門口,不過默默等候。
如何勸慰人。
這問題他仍在琢磨。
當我出現在言大夫的視野中,後者不再靠著身側的依憑,而是挺直了腰,對我柔和地招呼了一聲:“回來了。”
悶悶地嗯著聲,抬腿越過他進了屋,才跨出兩三步,我卻又縮著頭退到了他面前輕喚:“阿悔。”
言大夫應下,不作多餘的話。
“阿悔——”難受得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急得,只能一遍,再一遍地叫著他。
一手帶上門,一手拉著我往床邊兒走,言大夫抱著我坐下,抬著手指便來理我額際的亂髮,嘴上且耐心地道:“你慢慢說,我聽著。”
埋在他肩頭稍稍地緩著情緒,燭光依舊,只那蠟淚越流越多。
隔上片刻。
我咬著下唇,問他:“你說,我該不該,去問問王后孃親?”
柳夏的死,左不過是因著那樁陳年舊事,故而只要揪出當年的那個賊人,真相便能大白。方才在路上一邊走,一邊琢磨著舊事相關,算是突然,算是理所當然,我想到了王后孃親。
很早前的試探下,我就發現了她知情的事實,如今,除了找上她,旁的道兒,是真的行不通了。
可是啊。
既然王后孃親一直不說,自是有著她的難言之隱,難道,我要去逼著她講出口嗎?為著柳夏,這的確是該做的,但為著孃親,這卻是不應當的。
言大夫摟著我,垂眸思量了一下,倒也能明白此中的矛盾。
牆上的影子纏在一處。
額際輕輕地相抵。
“其實,你已經決定了要去,不是嗎?”言大夫靠得很近,溜出的話,還帶在耳邊繚繞的。
坐在人膝上,一動不動。
如其所說,我雖是在問他,但心中,實際上已有所偏向。柳夏的死,是個太過突然的打擊,我受不了,也忍不住。
只能,去見見王后孃親了。
明日就去。
臉色不大好地瞥著言大夫,我蹙著眉又問:“可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可惡。”無論王后孃親有多麼愛我,如若被我強行相逼,怕是也會有所怨的吧。
真不想那樣。
悵然間,忽然的溼熱,從臉頰擦了過去,而後落在耳垂上,淺淺一下。
言大夫偏過頭將我往懷裡微微收緊,更是貼著涼涼的耳朵,將那一字一句清晰地灌進我的腦子裡:“言夫人,你的身後是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