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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歇見文君對自己感興趣,自然是高興,回道:“正是出自此處。”
文君聽了,暗自將滿江紅從頭背了一遍。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今晚蕭雨歇宴會懼杜的場景,復又漫上她的眼前,他握劍時的磅礴,遠勝過他握簫時的倜儻!不曾想,那個在流螢湖畔奏簫,又在侯府花園戲弄她的男子,竟還有這般似天將臨凡的模樣!
文君不由開口說道:“誰能想到,似‘蕭雨歇’這般儒雅的名字,竟會有這樣一個氣勢磅礴、殺伐凌厲的出處。”
蕭雨歇溫言道:“夫人這是在誇我嗎?”
“隨你怎麼想。”文君白了他一眼,揭開窗簾往車外望去,但見街上燈火灼灼,夜市上人流攢動,當真熱鬧。
二人一同回到侯府弄梅小築,蕭雨歇不情願的目送文君走進夜闌軒,隨後更不情願的往縹緗閣而去。
蕭雨歇在書桌前停下,指尖拂過桌面上文君的畫像,自額頭至眉眼,自眉眼至鼻尖,最後落在文君似丹朱般的雙唇上,久久不捨得收回。晾了一日,畫像已經乾透,蕭雨歇將畫像捲起,又包了三層紙,用緞帶紮好,命蘭旌送去裝裱。而後,便自己脫了外衣,更衣休息。
文君躺在榻上,細細想著司徒府的事。由今日可見,蕭雨歇與杜衡並無牽連,甚至還有些對立。蕭雨歇他又是皇帝的人,那麼……想到此文君眸中一亮。那麼皇帝對杜衡早已有了忌憚!這可真是一個要緊的發現。
文君在黑暗中閉目想了許久,過了很久,文君唇角漫過一絲笑意,一出連環計在她心中羅網織成!
作者有話要說: '注1'太僕卿:九卿之一,是秦漢時主管皇帝車輛、馬匹之官,後逐漸轉為專管官府畜牧事務。
'注2'廷尉左平:廷尉屬官。
☆、藕香榭
第二日晨起,蕭雨歇照舊來陪文君用早膳。文君將回門一事細細同蕭雨歇說了。蕭雨歇欣然應了,約定早朝後陪文君迴文府。
接下來的計劃中,蕭雨歇將會是重要的一環,故而,文君心知,需得對他好一點,就算做不到恩愛非常,也得裝出個相敬如賓來!
文君一手攬起衣袖,親手夾了一筷子風醃小菜,放進蕭雨歇面前的小碟裡,笑意嫣然:“多吃些。”這一笑,眉眼間一掃往日冷硬,多了女子溫婉嬌美之色,竟比往日還要美上三分。
蕭雨歇自文君夾菜給他時,便有些呆了,完全沒想到,今日文君竟然對他這般溫柔,他有些受寵若驚,望著文君,眼裡滿是驚訝。
文君暗含秋波的雙眸瞥他一眼,笑問:“看我做什麼?”
蕭雨歇這才回過神來,將文君給他夾得菜就飯吃了:“沒想到你會對我這般溫柔,到比我預想的來的早些。”
“你憑什麼料定,我有朝一日會這般待你?”文君的語氣,似打趣,又似嘲諷,但她笑意盈盈,委實叫人分不清是哪一種。
蕭雨歇只笑不語,凡是突如其來,必有古怪。他放下筷子,望著文君的雙眸,詢問道:“夫人可是還有事要說?”
文君不知曉蕭雨歇心性,自然不敢對他像對盧若英那般坦誠,倘若直說了,他的反應若在她預料之外,豈不是所有計劃都要付之東流了嗎?機會,是要靠等的。
文君笑意嫣然,反問道:“難不成只有有事求你時,才能對你好些?”
蕭雨歇失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
文君又夾了一些菜給他,又命素娥填了粥,待早膳用畢,文君親送蕭雨歇至弄梅小築院外。蕭雨歇頗有深意的望了文君一眼,復又伸手替文君攏一攏鬢邊碎髮,放下手時,他眸中溫情依舊:“等我回來。”
說罷,蕭雨歇便前去了早朝。
午後,蕭雨歇同文君乘坐翠蓋琉璃八寶車,車後隨眾二三十人,一行人往文府而去。蕭雨歇本打算按侯爵規制陪文君回府,需要清道戒嚴,又要儀仗,車馬隨行亦有合規制的數量。文君深覺麻煩,再兼她與義父凡事都不宜張揚,故而執意從簡,蕭雨歇只好應了。
下了馬車,便見文濯帶著人在府門前相迎,文濯雖是大商戶,卻也是一介平民,蕭雨歇身為侯爵,他自是要先向蕭雨歇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