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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蕁展開一看,是一件小廝的青色長衫。她拿到身上比了比,大小尺寸還算合適,看來是仲柔特意讓人給她做的。
她年紀小,又生得細皮嫩肉,扮成小廝比一般的人都白嫩,乍一看還真有點不像。
她在馬車裡換好衣服,扶著頭上的帽子,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阿姐……我,我有點怕……”
謝蓁頓時就不忍心了,阿蕁才十三,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她掏出絹帕替她擦了擦眼淚,轉頭問仲柔,“仲姐姐,還有別的辦法嗎?阿蕁最膽小了,她從沒去過林家,萬一惹出什麼事,被人發現身份怎麼辦?”
仲柔與謝蕁正好相反,她膽大果斷,認為有問題就要解決,就算前面鋪了一條荊棘路也要走過去。她這回看到謝蕁哭,才恍悟有些方面可能沒考慮周全,讓這個嬌生慣養的小姑娘心生畏懼。“是我疏忽了,你到時候就跟在我身後,不會有任何問題的。若實在害怕,你就藏在馬車裡,我試著把林姑娘的丫鬟叫出來,你在馬車裡偷偷看一眼,別出來就行。”
她這才放心,紅著眼睛點了點頭。
眼看著馬車就要出發,謝蓁不放心地問:“仲姐姐,你們何時回來?我好在府裡等著,免得讓阿孃起疑。”
仲柔算算時間,讓她放心,“不會超過兩個時辰,我和五弟會盡快回來。”
謝蓁這才從馬車走下來,頻頻回頭。
馬車外還停著幾匹馬,全是將軍府的人。
仲尚早已等候多時。
天冷,他穿著玄青菖蒲紋杭綢直裰,腰綬玉佩,外面又罩了一間黑色繡金紋披風,筆直地站在馬車馬車旁邊,像一株山間松柏,挺拔入雲。他準備出發,翻身上馬,往馬車裡看了一眼,“阿姐,走不走?”
仲柔掀起簾子,對他道:“出發。”
這一掀,他正好看到坐在仲柔身邊的小白臉。忍不住一笑,沖淡了眉宇間的嚴肅,平添三分不正經,“阿姐,這是你何時買的小廝?我怎麼從沒見過?”
謝蕁朝他看去,抿了抿粉唇,往裡面挪了挪,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仲柔把人護到身後,或許知道自己弟弟是什麼德行,不想讓幼小的謝蕁受他殘害,“走你的路。”
他不以為意地笑笑,收回視線,專心致志地騎馬。
*
謝蕁前腳剛走,謝蓁後腳就回來了。
冷氏聽丫鬟稟告時,著實吃驚了一下。
謝蓁沒有提前說一聲,怎麼突然就回來了?該不是同六皇子鬧了矛盾?
她這麼想著,謝蓁已經走入玉堂院,來到廳堂了。
冷氏正坐在羅漢床上繡花,聞言忙收起針線笸籮,坐起來把人迎進屋裡。什麼話都不說,先是把人前後看一遍,然後才問道:“怎麼忽然回來了?就你一個人麼,六皇子呢?”
謝蓁配合地跟著她轉了一圈,不答反問:“阿孃看什麼?難道擔心我捱打麼?”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冤家,冷氏嗔她一眼,“不要嬉皮笑臉。”
她忙收起笑意,端端正正地站在冷氏對面,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古靈精怪的模樣瞧得人又愛又恨。
冷氏若不是擔心她,何至於這麼緊張?
然而看她的樣子,又不像跟六皇子鬧過矛盾。冷氏帶著她坐到羅漢床上,稍微放鬆一點,“羔羔,你告訴阿孃,究竟為什麼回來了?”
謝蓁彎唇,笑盈盈地說:“我想阿孃,自然就回來了。”
不怪冷氏大驚小怪,實在是放心不下她。前幾天高洵來府上,嚴裕和他之間的關係劍拔弩張,旁人不清楚,冷氏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嚴裕是男人,更是一個皇子,但凡他對謝蓁有一點在乎,就不能忍受身邊有人覬覦自己媳婦。
偏偏高洵放不下謝蓁,儘管極力剋制,仍舊無法掩飾心裡的情意。
那時候她真怕嚴裕跟謝蓁之間有罅隙。謝蓁跟李裕離開後,她一直心神不寧,如今沒幾天謝蓁就回來了,她能不擔心,能不多想嗎?
她不放心地又問一遍:“不是同六皇子鬧矛盾?”
謝蓁踢掉繡鞋,坐在她對面看她繡的富貴牡丹,心不在焉地說:“沒鬧什麼矛盾……我昨天跟他說過要回來的,他答應了。”
冷氏這才鬆一口氣,讓丫鬟端上茶水,捏捏她的手道:“日後不許再這樣嚇我。”
她嘻嘻一笑,得了便宜還賣乖,“分明是阿孃不經嚇。”
丫鬟端上她喜愛喝的杏仁茶,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