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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裕深深地看她一眼,不放心地叮囑管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周全,又把十二衛叫來吩咐了一遍,直到他們保證誓死守護皇子妃安全後,他才一狠心,縱馬離去。
馬蹄聲橐橐遠去,消失在長街路口,只留下一個直挺挺的背影。
謝蓁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她才轉身回屋。屋裡似乎一下子空了不少,到哪都感覺少了一個人,她低頭笑了笑,覺得自己想太多,正準備讓雙魚去國公府一趟,把謝蕁請來,沒想到卻突然聽下人說:“娘娘,殿下回來了!”
她愣住,還沒消化這個訊息,就看到嚴裕從二門走進來,一陣風似的來到她跟前。
謝蓁嚇一跳:“你怎麼回來了?”
他來不及解釋,拉著她的手就往書房走去,步伐匆忙,似乎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謝蓁追不上他的腳步,他索性把她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向書房。
推開房門,他來到裡間,從書櫃最上面拿下一個紅色錦鯉的風箏,送到她手裡:“差點忘了給你,上回我問你過年想要什麼禮物,你說要個風箏,我便趁有空給你糊了一個。”
風箏不如街上賣的精緻,骨架卻捆綁得十分紮實,錦鯉一看便是他親手畫的,上面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他親手糊的。做工很生澀,但卻是他一點一點做出來的。謝蓁的眼睛有點酸澀,拿著風箏看他:“你回來就是為了給我這個?”
他點點頭。
“不耽誤出發的時間嗎?”
他斂眸笑了一下,最近他笑的時候比較多,不再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的,“耽誤了。”
可是如果不把這風箏親手交到她手裡,他不放心。
謝蓁揉揉眼睛,“難怪前陣子總看你神神秘秘的。”
有一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誰都不讓進去。每次她過去找他,他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桌上收拾得乾乾淨淨,問他在做什麼也不說,只騙她是在查閱邊關狀況。
誰信?
謝蓁原本想好好調查一番,可惜後來出了大皇子那件事,心思漸漸就被分走了,也就忘了這事。
嚴裕也忘了,若不是快整軍出發時想起來,估計等他回來,這個風箏早就潮壞了。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書房,一路來到大門口,這回是真的要出發了。他俯身在她頰畔親了一下,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照顧好自己。”
說罷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
自從開春以後謝蓁就很少出府,一是為了躲避大皇子,二是提不起精神。
春紅匆匆而謝,這朵花敗了那朵又開,一整個春天院裡的花都沒停過。似乎一早上醒來,便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謝蓁期間去過太子府一趟。
是太子妃親自邀請的。
太子妃大概問了她一些府上的近況,有沒有什麼緊缺的,府裡的下人是否聽話,還說要給她多指派幾個嬤嬤丫鬟。謝蓁身邊的人手都夠,便委婉地拒絕了。她知道太子妃是一番好意,但是身邊的人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在太子府坐了半個下午,最後起身告辭,卻在前院影壁後面遇見了剛回府的太子嚴韜。
謝蓁自從知道他算計自己以後,一直對他敬謝不敏,保持一定的距離。如今偶然遇見,她在幾步之外行禮,“二哥。”
嚴韜應該是剛從宮裡回來,衣裳穿得很正式,眉宇也有些嚴肅,見到她時微微一停,“六弟妹。”
謝蓁想離開,但是又不好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只好解釋:“二嫂請我到府裡喝茶做客,如今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繞過他往門口走。
嚴韜忽然道:“邊關送來書信,說六弟與謝三爺已經到鄔姜了。”
謝蓁猛地停住。
嚴裕離開三個月,她還沒收到過一封書信,她去國公府問過冷氏,冷氏也沒收到謝立青和謝榮的來信。她們猜測是邊關疫情嚴重,普通人不敢隨意出入。
如今有了嚴裕的訊息,她自然感興趣。
但是要問太子……
她躑躅猶豫,最終沒忍住:“何時到的?”
嚴韜溫和一笑,實話實說:“信上說是三月初六,正是一個月前。”
她睜著好奇的雙眸,迫不及待地問:“那他和我阿爹還好麼?邊關的疾病蔓延了麼,有沒有危險?他們何時能回來?”
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夠沉穩,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