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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
謝蓁既好笑又無奈,慧黠的眼珠子轉了轉,“那你今天不吃藥了?不下床了?你打算以後都這麼抱著我?”
他想了想,“起碼以後兩個月我可以天天抱你。”
謝蓁從他的話裡品味出怪異,翻轉過身,直勾勾地看著他:“你昨天進宮,是不是聖上說了什麼?”
他答得渾不在意:“父皇禁足我和平王兩個月。”
謝蓁一愣,怎麼跟平王也有關係?
她歪著腦袋,“你跟平王一起入宮的?”
他說不是,便把昨日進宣室殿後的情景跟她說了一遍,她這才恍然大悟,“……你和平王一同入宮,他難免會不相信你們任何一方。”頓了頓,安慰他:“這有什麼好難過的?禁足兩個月,就當休假了。”
她倒是看得很開,嚴裕被她輕鬆的語氣逗得一笑。
他貼著她的臉頰,在她耳邊道:“不是因為這個。”
她努努嘴,“那是因為什麼?”
頓了許久,嚴裕才跟她慢慢講述這麼多年的前因後果,“你還記得當年我們在普寧寺遇害麼?”
謝蓁想了半天,總算想起來了。
當時他們謝家、李家、高家三家一起去普寧寺上香,謝蓁和嚴裕被黑衣人劫持,那時他倆才七歲。她忘了他們是怎麼逃脫的,只記得他們後來來到一戶人家,被一對好心的夫婦收留一晚。
謝蓁說:“記得呀。”
那兩個黑衣人裡,其中一個是嚴韜。
另一個是前皇后姬皇后的哥哥姬明。
當時姬皇后尚未離世,但是命不久矣,她怕自己死後元徽帝立惠妃為後,把嚴裕找回來立為太子,更怕嚴韞在朝中無立足之地,才會下此狠手。
不僅如此,就連當初做出嚴裕和嚴瑤安偷龍換鳳一事,也是姬皇后所為。
當時的太子是大皇子嚴韞,嚴韜只是端妃生的二皇子。
嚴韜需要一個人連手,制衡大皇子,所以才會在姬明手中救下嚴裕。
後來姬皇后離世,元徽帝得知嚴裕的下落,一心想把他從民間找回來。
所以嚴韞才會對他起殺心。
只是沒想到李氏夫妻會拼死護住他。
哪怕事後被嚴裕得知,嚴韞依舊不以為意,他大可以欺騙眾人,說李氏夫婦不同意他帶嚴裕回宮,侍衛失手殺了他們。
嚴韞只需懲罰下手的侍衛就行了,他可以從中摘得乾乾淨淨。
謝蓁聽他說完這一切,總算知道宋姨是怎麼死的……她眨眨眼,想眨去眼裡的酸澀,最後反而兩隻眼睛都紅紅的。
她抱住嚴裕的脖子,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安慰他什麼,最終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軟軟地:“我給你唱首歌好不好?”
他摸摸她的頭,“唱什麼?”
她其實會唱很多歌,還會吹笛子,不過嫁給他這麼久一直沒機會表現。而且他最喜歡她唱那首童謠,所以她每次都給他唱那一首。
謝蓁想了一會,往他懷裡拱了拱,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
曲調悠揚,從他懷裡輕飄飄地傳出。
原本是豪邁壯闊的過歌曲,卻被她唱出婉轉悠揚的味道。
她長腔綿軟,悅耳動聽:“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
少頃,沒聽到他有反應,她抬頭問:“你到底聽了沒?”
他點頭,“聽了。”
“那你怎麼不誇我呀?”
他方才的愁緒一掃而空,腦海裡都是她唱的曲子,俯身凝望她圓溜溜的眼睛:“羔羔,你是我的滄浪水嗎?”
她嘻嘻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惡霸
被元徽帝禁足兩個月,若說嚴裕一開始有些抑鬱,到後來想通了,完全是很愜意的態度。
他不著急,每天就陪著謝蓁度過漫長的夏日。
要說著急的應該是平王。
元徽帝最近已經開始把朝中事務交給太子打理,常常讓太子留在御書房批奏摺,一批就是大半夜。底下官員都在紛紛猜測,聖上是不是要退位讓賢,讓太子御極了……估計就是這一兩年的事。
平王脾氣益發暴躁,稍有不順便拿身邊的下人出氣,下人各個戰戰兢兢,能躲活一天都是僥倖。
再加上最近林睿貪汙受賄被人翻了出來,正好落在太子手裡,太子良善,沒有取他性命,只革了他的官職,把他貶為詹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