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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說若是痛得厲害,喝紅糖水能緩解一些疼痛。
嚴裕讓丫鬟去熬煮紅糖水,前院的下人找到這裡來,向他傳話:“殿下,前院有兩人求見,說是您的舊識。”
嚴裕腳步一頓,偏頭看去,“什麼人?”
下人道:“是一對母女,夫姓歐陽。”
☆、表哥
六皇子府門口,一對母女正在與下人糾纏。
她們的衣服陳舊,可以看出好幾次洗得泛黃,但是勉強還算乾淨。大抵是路上長途跋涉,兩人面色都有些疲憊,尤其年長的那一位,似乎隨時都會暈倒。
裡面沒有發話,門外的下人自然也不敢讓她們進去。任憑她們怎麼說,怎麼鬧,就是不肯放人。
嚴裕到時,正好聽到一個女聲爭辯道:“我們不是騙子!”
下人早就不耐煩,若不是她們是女人的份上,估計早就拳腳伺候了,怒道:“不是騙子?殿下怎會有你們這種遠方表親,你們是哪來的皇親貴族,流落成今日模樣?”
門口圍了不少人,對著母女倆指指點點,大部分百姓跟這個下人的看法相同,不相信她們的話。趙管事跟嚴裕一同趕來,擔心傳出去不好聽,忙讓人把看熱鬧的百姓趕走了。
方才情緒激動的母女倆頓時安靜下來,一言不發地看向管事身後的嚴裕。
其中那個二八年華的少女仔仔細細端詳他的容貌,從眉毛到眼睛,從鼻子到嘴巴,一丁點都不敢遺漏。似乎要從他臉上確認什麼,許久才遲疑地開口:“表,表哥?”
此女正是歐陽儀。
歐陽儀身高出挑,一雙上揚的長眉仍舊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帶著幾分英氣。或許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再也不復當初的桀驁與自信,在嚴裕面前,竟顯得有些緊張和無措。
要認出嚴裕並不難,他的變化不大,除了身高迅速躥起來,別的地方都跟小時候相差無幾。比如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組合在一起,便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所以歐陽儀在街上看到他,才會一眼就認出他來,他騎馬,她就在後面偷偷跟著,親眼看著他走入六皇子府。
歐陽儀起初很震驚,以為自己認錯了人,他跟李裕只是長得像而已……然而打聽之後,得知當今六皇子單名一個裕字,又重新燃起希望。
怎麼會這麼巧?
當初他跟舅舅舅母逃跑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歐陽儀躲在門外偷偷觀察好幾天,從他出門到回府,從他每一個舉止每一個神態判斷,越來越覺得他就是當年的李裕。她把這事跟母親李氏說了以後,李氏自然不相信,還說她累壞了腦子。
當初李家走後,她們母女倆的生活並不好過,在附近租了個小屋子做針線活兒營生,時間長了,李氏的眼睛漸漸不行,便改成給人洗衣服。寒冬臘月也不能停歇,一洗便是好幾年,為了養活女兒,李氏的身體越來越差。等到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歐陽儀四處尋訪為李氏看病,然而遇到的大夫都說治不了,歐陽儀不死心,便帶著李氏來京城求醫。京城名人云集,一定有大夫能治她孃的病。她們一路省吃儉用來到京城,還沒找到名醫,居然先遇到了嚴裕。
歐陽儀把嚴裕的外貌特徵描述了一遍,李氏才將信將疑地跟她過來,一看之後,便愣住了。
嚴裕的視線在她們身上掃一遍,第一眼沒認出她們,當歐陽儀喚他表哥時,他才想起來。
他神情怔怔,半天沒說話。
管事揣摩不透他的態度,還當他不認識她們,轉頭吩咐下人:“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對母女趕走!”
歐陽儀被推了一把,踉蹌幾步,伸手想抓住嚴裕的衣角:“表哥,你不認識我了麼?我是阿儀!”
她不知道他為何會變成六皇子,她只知道她是他的表妹,無論過去多少年都是。
那邊李氏被猝不及防地推倒在地,身子磕在石階上,她原本就身體不好,目下這麼一撞,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沒起來。歐陽儀忙上去扶她,緊張地叫了好幾聲“阿孃”。
李氏彎腰咳嗽幾聲,分明才三十幾歲,卻像個病入膏肓的老嫗,眼角爬滿了細密的紋路。她看向嚴裕,張了張口,百感交集地叫了聲:“裕兒……”
然後頭一歪,昏倒在歐陽儀懷中。
*
丫鬟熬好姜棗紅糖水端上來時,謝蓁正坐在床頭,摸著肚子若有所思。她聽婆子說完那番話後,覺得很神奇,流血了就能生孩子?
她不懂這些,婆子不好跟她說得太仔細,畢竟身份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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