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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江離微微一笑,他挪了挪身子但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只是將杯往左側推了推:“這茶不錯。”
丫鬟意會上前,她沒有往杯裡斟茶,只是先用手背試了下壺身的溫度,後低聲道:“茶涼,我去給大人重沏一壺來。”話罷提著茶壺轉身離開。
江離的厚臉皮整個祁王府的人早已習慣,也知道自家王爺不過嘴上一說,因為他深知江離定不會因驅趕而起身離開。
“小霜就是細心。”江離笑道:“難怪我府上的那個初七成天惦記著她,要不我代初七向王爺求個姻親。”
李夜秋用手指壓了壓眉眼間似笑非笑:“江侍郎,先不說江府裡的下人為何會偏偏單看中祁王府的丫鬟,就說這兩年,你已經求走了本王府裡的四個丫鬟,要不,你索性現在把剩下的這兩個也帶走罷,省得今兒初七惦記,明兒初五惦記的。還有,你倘若太清閒,不如在京內開個牽姻緣的鋪子,本王想,到那時你興許便不會像現在這般清閒了。”
江離這回沒有再出聲,只是側首看了看。院內開著一棵白梅樹,輕風拂過,樹上的花瓣落下,在空中轉悠了好幾圈後飄灑下來,接二連三,紛紛揚揚。
李夜秋同江離,一個是祁王爺,一個是中書侍郎,一個年少時便驍勇善戰,一個年少時便官居三品。
眾所周知,朝廷裡有兩大難以相處之人,一是祁王李夜秋,二是景王李慕歌,但難以相處之人總會碰上讓其頭疼之人,而恰好,這人便坐在祁王府裡品茶賞梅。
他江離,慧心妙舌,在朝堂上每說一句話,看似無意,可卻能輕輕鬆鬆解決朝廷當下的隱患,這類人,李夜秋應當視為眼中釘,因這顆釘子多多少少擋去了他前行的路,只不過,這顆釘子卻令他頭疼的很。
初見時,李夜秋總覺得江離對自己饒有興味,那之後,江離只有一有機會便要同自己嘮嗑,嘮得他腦殼子疼,最後只得出聲道了句:“本王不好斷袖。”
當時殿外花園四下無人,周圍都靜悄悄,兩人相視許久,江離微躬身淺笑後便告辭離去。
隔天早朝,李夜秋站在朝堂外,江離站在不遠處的花圃前,笑嘻嘻在和景王李慕歌嘮嗑,只見景王李慕歌折去眼前的花甩在地上,側頭狠瞪了一眼江離轉身離開。
此時的李夜秋想看看江離窘迫的模樣,誰料江離心大的很,李慕歌剛一轉身,他挪了兩步非常自然地便融入了幾個大臣的談話中。
李夜秋不好管閒事,輕哼一聲便收回視線。
上了朝,離了宮,繞了東街門,回了府,一進門,江離立在前院的梨花樹下,白色梨花襯得他幽雅俊逸,側首,他含笑:“祁王殿下回來得有些晚呢。”
李夜秋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府門的牌匾,他沒走錯。
來人,把江侍郎給我拖出去。
每次江離不請自來,石伯總是七上八下,等江離走後,石伯會在李夜秋跟前道:“這江大人奇奇怪怪的,每回來都只是坐著喝喝茶嘮幾句閒話,只怕沒那麼簡單。”
李夜秋問水玉:“你看呢?”
水玉默了會,精闢總結:“依我看,沒那麼複雜,江大人實數是在混日子過。”
李夜秋笑了。
江離並不是這爾虞我詐之中臣心如水之人,李夜秋起先是處處防著,可日子久了,才發現這江離有三個優良之處,一來是臉皮子厚得很,而且厚得不自知;二來是不愛待在自個府上,愛串門,愛結交好友,哪怕這好友對他冷眼相向;三來是很隨意,即便是知道李夜秋要坐上那把龍椅,他照樣能在祁王府裡,坐在李夜秋跟前,隨意悠閒地飲茶賞梅。
秋嬅院內,顏落有些瞌睡,在腦袋快要掉在石桌面上時,李夜秋用手扶住。
江離向著顏落,說了些自己曾在大漠裡遇上的事,聊了半刻,他起身:“那臣便不多打擾了,先告辭。”
李夜秋淡淡道:“回頭好讓你在旁人跟前抱怨本王吝嗇?”
江離一笑:“不敢。”
到了用午飯的時辰,顏落因已是飽腹狀態,所以只是扒了兩口白飯便跑去院外同小八玩耍。她路識得很好,不過短短兩三天,但凡走過的路,她都記得。顏落站定後半蹲,某狼在知心好友跟前歡快地刨坑,約莫刨了有它半腿高的時候,它用滿是髒泥的爪子碰了碰顏落的手背,且滿臉得意,好似在說:看我刨的坑,不是每頭狼都像我這麼有本事的。
顏落聽見耳邊有不停歇的刨坑聲,等刨坑聲止住,又感覺有個爪子碰了碰自己,她意會,手向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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