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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傷心時節,也不問青紅皂白,揪著他的衣領,哭個不止。說道:“我這家產物件,也不要了,橫豎你這狗官會造言生事,準備一命同他控告,老孃不同你前去,也對不起我的媳婦。”
包大人進來見到,問道:“你這婦人雖是姓劉,孃家究是何姓?本縣到你鎮上,可知為你兒子的事件?只因他身死不明,為汝媳婦害死,因本縣在此是清官,專代人家伸冤理枉,因此你兒子告了陰狀,求我為他伸冤。今日前來,非為別事,可恨你的媳婦堅不承認,反說本縣有意誣她,若非開棺相驗,此事斷不能分辨。死者是你的兒子,故此提你到案。”
劉福的母親聽見這話,哪裡答應,當時回道:“我兒子已死有一年,為何要翻看屍骨?他死的那日晚上,我還見他在家,臨入殮之時,又眾目所見。太爺說代我兒子伸冤,我兒子無冤可伸,為何亂將我媳婦押解?這事無憑無證,你既是個父母官,就該訪問明白,這樣害人,是何道理!我孃家姓唐,在這本地已有幾代,哪個不知道是良善百姓。要你問他則甚,莫非又要拖累別人麼?今日在此同你說明,不將我媳婦放出來,我也不想回去了。拼我一命,死在這裡,也不能聽你胡言胡語,害了活的又尋我那死的。”說著在地上哭鬧不止。
包黑子見她真是無用老實的人,一味為媳婦說話,心裡甚是作急,說道:“你這婦人,如此糊塗,怪不得你兒子死後,深信不疑,連本縣這樣判說,你還是不能明白。可知本縣是為你起見,若是開棺驗不出傷痕,本縣也要反坐。只因那死者陰魂不服,前來告狀,你今不肯開驗,難道那冤枉就不伸了?本縣既為這地方官府,不能明知故昧,準備毀了這烏紗,也要辦個水落石出。這開驗是行定了!”
傳令將唐氏周氏先行帶往屍場。一聲招呼,那些差役也不由她辨別,早已將她二人拖下,推推擁擁,上了差轎,直向荊山窪而去。
包黑子隨即也就帶同公孫策、馮大人等人,坐轎而去。一路之上那些百姓,聽著開棺揭驗,皆說輕易不見的事情,無不攜老扶幼,隨著轎子同去看望。
約有午初時分,已到荊山窪上。早有那土工於紅喜前來迎接,說道:“屍場已佈置停妥,請太爺示下。”
包黑子只見墳冢左首,搭了個蘆蓆棚子,裡面設了公案,所有聽差人眾,皆在右首。蘆蓆棚下,挖土的器具在墓碑前。厲聲道:“諸位鄉親父老,只因犯婦當堂挺撞,傲刑抵賴,本縣拼著這一頂烏紗不要,毀了這功名,開棺驗屍。方好定案治罪,為死者伸冤。”
眾差領命已畢,隨即將唐氏周氏二人,帶到墳場。包黑子又向周氏說道:“你這淫婦,昨日情願受刑,只是不肯招認,不知你欺害得別人,本縣不容你矇混。今日帶同你婆媳,前往開驗,看汝再有何辯。”
周氏見包大人如此利害,心下暗說道:“不料這樣認真,但是此去,未必就驗得出來,不如也咬他一下,叫他知道我的利害。”當時回道:“小婦人冤深如海,太爺挾仇誣害,與死者何干。我丈夫死有一年,忽然開棺翻亂,這又是何意見?如有傷痕,婦人自當認罪,設若未曾傷害,太爺雖是個印官,律例上有何處分,也要自己承認的,不能拿著國法為兒戲,一味的誣害平人。”
包黑子見周氏問他開棺無傷,誣害良民,律例上是何處分,他冷笑一聲道:“本縣無此膽量,也不敢窮追此案。之前向你婆婆說明,若死者沒有傷痕,本縣先行自己革職治罪。此時若想用言恐嚇,就此了結這案件,在別人或可為汝矇混,本縣面前也莫生此妄想。”
包大人先到墳前,細看了一遍,然後入了公座,將於紅喜同周氏帶上問道:“汝說這墳墓是劉家所葬,此話可實在麼?此事非比平常,設若開棺揭驗,不是劉福,這罪名不小,那時後悔就遲了。”
於紅喜道:“小人何敢撒謊,現在他母親妻子,全在此地,豈有訛錯之理。”
包大人道:“非是本縣拘執,周氏百般奸惡,她與本縣還問那誣害良民的處分呢。若不是劉福的墳家,不但阻礙這場相驗,連本縣總有了罪名了。汝且具了結狀,若不是劉福,將汝照例懲辦。”隨向周氏說道:“汝可聽見麼?本縣向為百姓理案,從無袒護自己的意見。可知這一開棺,那屍骸骨就百般苦惱,汝是他結髮的夫妻,無論謀殺這樣,此時也該祭拜一番,以盡生前的情意。”
劉福的母親唐氏眼見得兒子翻屍倒骨,一陣心酸,忍不住嚎陶大哭,揪住周氏說道:“我的兒啊,我劉家就如此敗壞!兒子身死,已是家門不幸,死了之後還要遭這禍事。遇見這個狗官,叫我怎不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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