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夂⒆優虜皇喬嗦ダ錟切╂慰兔塹陌桑俊�
郭蓮一聽老孃這是認定自己做過娼妓,立刻就怒了:“娘您說什麼了?什麼叫嫖客的孩子,您把女兒當成什麼人了?”
吳氏又道:“便是嫖客們的也無防,生下來送人就好。”
郭蓮叫陳雁西拐走之後的那一段兒,自認簡直比娼妓還不如,可是到底人要臉書要皮,她窩囊了小半年,在這向來軟弱的娘面前不知為何就窩囊不下去,發起火來了:“女兒是叫您那好外甥陳雁西給害的,您要拿女兒跟娼妓比,那陳雁西就是嫖客,就是他嫖的我,這孩子也是他的。”
吳氏嘴巴大張了半晌,道:“姐兒,你這叫什麼話?”
郭蓮指著老孃道:“女兒便不是您親生的,好歹打小兒就認您做娘,一聲聲的娘叫著,可若非您的親外甥,女兒又何至於落到這個田地,您不說安慰我,此時倒還來取笑我?”說著,她伏肩躬腰又哭了起來。
吳氏低聲道:“真是雁西的?那孩子向來乖巧的,當初想求娶於你,我都說過多少回你是我要留給六畜的,他是因為這個才拐的你?”
自家外甥拐了女兒長達半年之久,吳氏說什麼也不敢相信。
農家的地窖,一般是分做三臺的,最上面一層像屋子一樣,會有個通風口。中間一臺一般不儲物,再往下一臺,才是儲物的地方。
夏晚在最上面,就在那通風口上趴著。但郭蓮不知道,以為她是出去了,遂氣呼呼道:“您若真想把我留給我哥,怎的不早跟我哥說明白?當初您總說要以他的學業為重,不叫他成親以致分心,可等我走了,您立刻就把個夏晚給娶回來了,可見您也不過嘴上玩笑,心裡壓根兒沒有想把我給我哥的意思。”
吳氏望著女兒那鼓起的小腹,低聲道:“那不是你哥有病,眼看要死,娶回來沖喜的嗎?”
郭蓮再不說話,眉宇間滿滿的痛苦,閉上了眼睛。
吳氏望著女兒,長嘆了一聲,低低說了聲造孽,也閉上了眼睛。
夏晚趴在通風口處,將這倆母女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心裡咯蹬一跳,暗說打小兒我就覺得郭嘉和郭蓮兩個關係非同一般,原來倆人竟是這麼個兄妹?
既郭蓮一心想嫁,郭嘉又一心想娶,也就難怪她嫁過來之後,郭嘉會那般的惱羞成怒了。不過如今大局已定,她才是郭嘉的妻子,至於郭蓮,小姑子遭人欺負,未婚先孕,也真真是夠可憐的,所以夏晚心中雖有微微的不舒服,卻也不覺得太難受,笑了笑也就過去了。
她重重咳了一聲,地窖裡的郭蓮和吳氏兩個便不說話了。
河口戰場如潰題的河壩一般,狼煙千里,已然失守。守城的將士們,非死即俘,便俘虜也是就地斬殺,所以除了郭興和呼延神助活著被俘之外,河口戰區幾乎無一人活著。
水鄉鎮這一頭,郭嘉提著兩柄斧子,才從老郭家,他們家的大宅子裡出來。
一直尾隨其後的呼延天忠連馬都扔了,就那麼跟在郭嘉身後。一群貪財的北齊先遣騎兵像貪吃的蛇一般,一路叫他引進了地主家的大院,他隨即關上了門。
等他再開啟門的時候,滿院屍首,無一存活者。
這時候大部隊的北齊兵已經在趁著從各處收剿來的羊皮筏子和大船來渡黃河了。渡過黃河,他們將去馳援攻打金城的大軍,一舉攻下金城關。
只拎著一把斧子,瘦削蒼白的少年臉上有著淡淡的血跡,那件青布褂子上也沾著隱隱的血跡,但並不是很明顯。他依舊沉默著,仍是一個人,信步出了水鄉鎮,隨著蹄騰黃煙,策馬賓士的北齊騎兵,順大路往渡口而去。
大部隊的北齊騎兵是準備要渡河的,所以並沒人注意這個看起來文靜瘦弱的少年。
他隨著騎兵們上了河堤,仍舊拎著兩把斧子,就在河堤上靜靜看著騎兵們連人帶馬登船,登筏子。
這下呼延神助不敢再小覷他了,只是不知道這一艘艘滿載著騎兵和馬的大船與筏子,他該怎麼辦。
等待騎兵等船的時候,少年長時間回頭,看著身後那片鵝黃色的花兒開了滿地的瓜田,直等到大部分的騎兵都登船了,便開始解身上的青褂子。
陽光下少年的肌膚呈細膩的冷玉白,卻不似他外表看起來那般文弱,蟒筋虯臂,緊峭的窄腰與上身呈倒三角之勢,於岸上鬆了鬆劈,他拎著一把斧子,縱身一躍便躍進了暗流滾滾的黃河之中。
不一會兒,老郭家的長工們也來了,他們彼此之間的交流也不過打個手勢,隨即紛紛躍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