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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後背上一道淡褐色醬汁樣的東西,果真像糞便一樣,捂著鼻子道:“郭添也六七歲的孩子了,還連屎都擦不乾淨,居然也來上學堂?真是,嘖嘖。”
一時間,連陳賢旺都愣住了,甜瓜雖說個子高,但面稚,瞧著就是個小孩子,要真的上完茅房連屁股都不會擦,那還上什麼學?
夏晚和孫喜荷倆個就在他們身後,瞧了個一清二楚,夏晚還未動,孫嘉荷怒了,上前一把抓起陳寶方才抹過甜瓜的手,見他手上還沾著一道子的醬汁,拉過他的手來嗅了嗅,是拿丁香、藿香、零陵香等捏成的香口蜜丸,這孩子嚼碎了之後,抹在甜瓜衣服上的。
她是個胖婦人,到底力氣比陳寶個小孩子大,扭過他的手,對著吳梅身上那件錦衣狠狠抹了一把,笑道:“老親家,方才分明是陳寶身上沾了滿手的屎,偷空兒摸在我家甜瓜身上的,您該不會眼瞎吧?”
說著,她就把陳寶那隻手給展到了陳賢旺面前。滿手醬褐色的東西,聞著倒也不臭,但明明白白,是陳寶欺負了郭添。
一看自家孩子被抓了個現形,吳梅作勢嗅了嗅,道:“不過蜜丸而已,這還是我家六畜從長安捎回來,給我家寶兒香口用的,孩子大約不小心抹在你家孩子身上,老親家也太大驚小怪了些。”
孫喜荷的性子,欺她可以,欺她的孩子不行。況且,分明郭嘉曾是她的女婿,如今吳梅一口一個我家六畜,她又焉能不氣。
“讓你家這小胖子給我的寶貝大孫子道歉,否則我真拉他到茅坑裡去吃屎。”
孫喜荷是鄉間婦人,話太粗俗,陳賢旺一聽這話,臉都變了。世人總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但陳賢旺卻不這麼認識,他覺得,孩子幼時多一半的時間都和母親,乳母生活在一起,一個孩子長時間在言語粗俗的婦人身邊生活,便天姿聰穎性善,也得給教壞了不可。
所以因為孫喜荷這粗俗的一句話,他忽而覺得,郭添這孩子怕是不可取。
吳梅早看出來陳賢旺的猶豫,推過自家陳寶道:“方才山正都說了,要取我家寶兒為生,因為寶兒是咱們甘州古往今來頭一個狀元,郭嘉的兒子,郭嘉的兒子還能差到哪兒去?將來,他就是咱們甘州第二個狀元。”
夏晚上前一步,道:“這位大娘怕是聽錯了,方才山正取的,分明是我兒子郭添。”
“分明是我家寶兒。”吳梅辯道。
陳賢旺猶豫不絕。瞧面相郭添更聰明,但他的乳母是個潑婦。郭嘉的兒子面相醜,但萬一是個內秀了?
夏晚就在門上,堵著吳梅的去路,天藍面繡著綠萼梅的紗巾勾勒著她懸挺的鼻子,一雙如黛的眼睛露在外面,深黑色的瞳仁明亮的仿似水洗過的寶石一般:“陳夫子,雖然人說虎父無犬子,將門無懦夫,但劉玄德生出阿斗來,趙奢一代名將,還生出個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
郭嘉能考狀元,不一定他的兒子也能考狀元,但我兒子天姿聰穎,勤奮愛學,只要我耐心督教,再有山正教導,假以時日,他肯定會在學業上有所精進。”
這時候陳賢旺才注意到門外這包頭巾的婦人,一眼看過去,似乎是個夷族女子,但如今的世道,便漢家婦人們都少讀書,難得有個婦人,嗓音醇柔,引經據典,不疾不徐,一番話居然立刻就改變了他的看法。
對於有德有才的人,那怕是婦人,讀書人都願意尊重。所以陳賢旺立刻站了起來,抱拳道:“您是郭添的母親?”
天藍面的紗巾極好的勾勒著面龐,唯一雙眼睛在外,但那雙眼睛格外有神,叫人想要揭開她的面紗,看一眼她的臉,是否也如這雙眼睛一般明媚照人。她的目光投過來,叫人如沐春風。
婦人欠腰一福,卻是漢家禮節:“正是。”
陳賢旺道:“那就定了,取郭添。至於郭六畜的兒子,就請夫人帶著另投別家吧。”
第53章
出得書院大門,吳梅家四人抬的大轎子就在門外,一眾家丁環繞。
而夏晚和甜瓜幾個,就只有郭旺在外面等著。
郭旺一件青布面的直裰,遠遠瞧見小甜瓜便伸出了手,甜瓜也是衝著他就飛奔了過去,叫了聲小叔,立刻投入他懷中。
這廂的轎子裡,吳梅和陳雁翎,並那胖乎乎的陳寶,仨人的腦袋湊在一處。吳梅氣的咬牙切齒:“居然叫個野種搶了寶兒的名額,真真是氣死我了。”
陳雁翎都二十二了,容圓的臉兒,膚白貌膩,但因為老爹是個叛國賊,雖說因為仗著郭嘉和郭蓮的關係,在金城開當鋪書齋掙了很多銀子,但始終就嫁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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