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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握過夏晚的手道:“要是蓮姐兒能有你三分的懂事,不至落到今天的地步。”
她話音未落,便見一個人高馬大,滿臉絡腮鬍的男子直衝衝就衝了進來。這人挑起簾子,兩目掃到夏晚臉上便是一陣怪笑,一言不發,直接就來扯夏晚的手。
吳氏並不認識呼延天忠,見他滿面胡茬,瞧著是個胡人,怕他要把夏晚搶到北齊去,自然不肯叫他把兒媳婦帶走,掰過呼延神助的手指著自己道:“兵爺,兵爺,你扯我就好,扯我去,我替你們做牛做馬,放了我兒媳婦。”
呼延天忠一把搡開吳氏,直接便去拎夏晚的髮髻。
吳氏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撲向呼延天忠,一把攥上他的頭髮,尖聲叫道:“晚兒,快逃,快帶著蓮姐兒一起跑。”
她向來是個軟弱的婦人,自來溫默的,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忽而暴發起來,自己往前一撲,抓住呼延天忠便死死扯住,憑他怎樣掙扎也不鬆手,想借此拖延時機,給夏晚逃跑的機會。
呼延天忠幾把甩不開吳氏,畢竟濫殺無辜成習慣的,瞬時之間,一柄佩刀就已穿腹而過。
吳氏死死攥著呼延天忠的頭髮,忽而回頭,大限將臨,臉色灰敗,滿臉還是對著呼延天忠時的猙獰:“把我的蓮姐兒帶出去,一定把我的蓮姐兒帶出去。”
夏晚一看婆婆這個樣子是沒救了,這時候便哭便拼命皆是蠢招,也不猶豫,藉機躍上炕,直接從窗子跳了出去,轉身就跑。
奔出院子,她便見郭蓮顛著個肚子正在院外的大榆樹下東張西望。
夏晚並非不認識呼延天忠,關西大營的將軍們,一半以上她都認得,只是方才太急,她一下子並未認出來,和吳氏一樣也以為他是北齊人,再看門口榆樹上還拴著一匹馬,高聲叫道:“蓮姐兒,有北齊兵來了,快上馬,我牽著馬帶你跑。”
郭蓮應著好,卻死活也爬不上那匹馬去。
門裡的呼延天忠已經追出來了,夏晚拖起大肚子的郭蓮便跑。
這村子裡唯她倆個,呼延天忠眼看追了上來,再無處可逃,夏晚將郭蓮藏在一處土牆背後,耳語道:“你在這兒藏著,我去把他引開,千萬記得別出來,我會把這人引走的。”
郭蓮道:“我娘呢,我娘是不是被這個北齊兵給殺了?”她說著,便放聲哭了起來。
夏晚一把捂上郭蓮的唇,厲聲道:“如今可不是你哭的時候,快閉上你的嘴,小心把那騎兵給引過來。”
她欲走,見郭蓮縮在角落裡還在不停的哭,又折了回來,猶豫片刻道:“萬一我要死了,見了你哥,就告訴他,我不怨他種毒在我身體裡,只要他能活著就比什麼都好。萬一要能找到我的屍骨,讓他抽一天的時間,坐在我的墳前,什麼話都不要說,就那麼陪著我,只要一天就夠了。”
第42章
郭蓮猛得一把拉住夏晚的手,道:“我聽阿單叔說,染了他那個毒,過些日子就會周身潰爛,面板漸漸變成綠色,長出苔蘚,最終腐爛而死,就這樣,你也不怪他?”
要說方才吳氏說的時候,夏晚還能開導自己的話,郭蓮這番話仿如當頭一擊,擊到她瞬間就僵在那裡。
“真會死的這樣慘?”她喃喃而語,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忽而又聲厲:“放屁,你哥染毒那麼長時間,也沒見他全身潰爛而死,我不過染點他的毒,怎麼可能就那樣嚴重?”
郭蓮畢竟在陳家大院裡呆過,曾被別的妾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過,同時也善於用惡毒的語言來攻擊別人,所以她低聲道:“嫂子怕不知道花柳病,男人染了無事,女人卻會潰爛周身,你要見過一個得花柳病的女子,就不會這樣說了。”
得花柳病的女子夏晚怎會沒見過?
有些在金城做妓的,年老色衰,就會尋個山坳裡的光棍嫁了,湊和著一塊兒過。恰紅山坳就有個那樣的婦人,死的時候髒膿流了一屋子,沒人肯替她收斂,還是夏晚和孫氏兩個幫那婦人收斂的。
那時,那婦人還說,像夏晚這般心善的姑娘,將來一定會有福報呢。
夏晚心說,這倒好,當初我收斂一個染了花柳病的婦人,人人都說我只怕也要染病而死,我活的好好兒的,不期錯過初一還有十五,最後竟也要全身潰爛而死。
從在瓜房裡又痛又甜蜜的苦痛中還沒渡過去了,乍乍然聽說自己為了貪那麼個男人,轉眼就得死,夏晚冷笑了笑,道:“他倒好,竟一句都未跟我提過。”
郭蓮攔過夏晚的肩,低聲道:“所以,難為你了,願意為了他連命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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