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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就躲著療傷,得意了又回到他身邊,那徜若她有一日再度變回五年前的樣子了?
再來一回,她該躲往何處去。
“這七年,我非是依靠著興兒或者旺兒,如今也不是。”夏晚道:“將來更不是,甜瓜的病,我也會找人替他醫治的。你的痛悔我收下了,你的傷心我也知道了,我替夏晚謝謝你,所以……”
夏晚折身要走,郭嘉一把拽住了她:“楊喜那個御醫脾氣古怪,除了我,天王老子都請不動他。”
真是奇了怪了,夏晚心說,你妹妹還霸著我的位置了,你倒拿這個來威脅我。
她倒不為這些傷神,是她的,她自己會找回來。甜瓜的病,她也會自己幫他醫治。於她來說,這些並不算難事。
倆人僵持了片刻,郭嘉一想夏晚回去怕還得跟郭興睡一床,頭髮梢子都要燃起來了:“即刻跟我回官驛,咱們一同去見李燕貞,我替你作證,表明你的身份,然後咱們一同入長安,徜若你不肯聽話,此刻老子就殺了郭興那個狗孃養的。”
“殺去,殺了我正好換個丈夫。”夏晚道。她咄咄逼人,油鹽不進的那一套用在他身上,郭嘉也得碰一鼻子的灰。
“夏晚已死多年,若無人替你作證,李燕貞怕是很難會認你,畢竟這些年尋他認親的女子不勝列舉。而且,李燕貞在朝,在長安的地位也遠不及你想象的那般。”
這算是承諾,還是威脅?
夏晚道:“我是個婦人,是個母親,孩子是我的,我既能把他養到六七歲,就能繼續帶著他走下去,而不必為此而屈存於任何人。”
驀然轉身,她鵝圓的臉上,兩隻眸子裡盛著滿滿的月光和堅毅,坦坦然然望著郭嘉。當她真的不愛了的時候,她是可以坦然的望著他的眼睛,並不會像當初一樣只要一眼就敗下陣來。
“是不是非得我證實,無論當初你有多可怖,我也會一直不離不棄,你才肯相信我?”
月光下的婦人忽而側首,下意識捂上自己戴著面巾的臉:“最好不要有那種假設。”
這個男人不懂,她之所以能堅持帶著甜瓜活下來,是因為郭興和郭旺的包容,是因為孫喜荷的愛,她不曾像愛他一樣愛過他們,在他們面前,也沒有在他跟前時那種深入靈魂的自卑。那怕再醜再難看再嚇人,她能坦然的面對他們,卻永遠無法坦然的面對他。
郭嘉目送夏晚走出巷子,閉上眼睛,捏緊拳頭,過了許久,忽而疾步出巷子。梁清率著金吾衛,就在巷子裡待命。
“河口如今是誰在守?”郭嘉問梁清。
梁清略思索了一會,才道:“是員本地大將,叫劉冀。”
郭嘉捏了捏他的肩膀,道:“把郭興送哪兒去,讓劉冀好好看著他,十年之中,不准他出河口一步。”
這天夜裡,六道巷所有的人都沒有睡好。
秋日最是高爽,太陽一從黃河面上躍出,黃土坯子青瓦房矮矮的金城就熱鬧起來了。六道巷是整個金城除了州府之外最熱鬧的地方。熬糊辣湯的、燒煎餅的,賣烤紅薯切糕的,無一不頂著雞蛋大的黑眼圈兒。
甘州知府昨日暴斃,太子、晉王和天子寵臣郭六畜在行府中相爭,太子玉駕險些崩壞,最後叫郭六畜趕出金城的訊息,從街頭傳到巷尾,再經添油加醋。
畢竟郭嘉是甘州本地人,戰神之威經七年而不死,又被百姓們拎出來,他當年在水鄉鎮孤身一人阻攔上千百兵力的事情,當然又要給大說特說一通。
用甘州人的話說,皇帝老兒算甚,在咱們甘州,除了晉王李燕貞,就只認郭嘉郭六畜。
夏晚怕甜瓜額頭要生疤,也是叫郭嘉給鬧的,一夜沒能好睡,三更半夜起來幫甜瓜熬的魚膠瘦肉粥,烙的清油蔥花餅,再添上幾樣小菜,連哄帶填的,哄著他用了一碗。
待甜瓜用罷了,夏晚才吃。她因為面板潰爛的太久,於吃食上格外小心,不過簡簡單單一碗白粥,一塊白饃。蔥花是發物,也不敢吃,至於別的有味道的東西,至少五六年不曾碰過了。
正吃著,孫喜荷走了進來,道:“阿曇,外面說是晉王行府送來的東西,必是吳梅和那青城縣主送來的吧,這不是擺明了咱們甜瓜是叫陳寶打的?”
夏晚見廚房迴廊下並排兩隻挑子,揭起來一看,一對扒光毛的雞,另有一對大鴨子,還有一筐子活蹦亂跳的鯉魚,另有一隻新扒了皮的羔羊。
兒子險些殺了別人家的孩子,郭蓮這個做孃的打發人送了些雞鴨牛羊來,這是打算賠罪的。
甜瓜回屋收拾了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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