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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阿耶要的是他全心全意的愛我的女兒,而非在你死後再幡然悔悟。”李燕貞斷然道::“阿耶是男人,最知道一件事,男人的誓言,絕對信不得。
這樣說,李燕貞意志堅決,那郭嘉就再無希望了。
夏晚又道:“女兒雖也想和阿耶親近親近,可必須得立刻動身前長安,找楊喜給甜瓜配治病的方子。”
李燕貞折身坐回書案後面,閉上眼睛,眉宇間頗有些淡淡的憂鬱:“你母妃是個好人,但性直,氣倔,若不是跟著阿耶一起回去,阿耶怕她要為難你。”
聽他這意思,和方才的陳蓉一樣,都是在暗示,孔王妃是個難纏的人。為了給甜瓜治病,夏晚三年前就跟旺兒一起赴過一回長安,不過那一回並沒有找到合適的郎中,最後無功而返。
她道:“終歸是母親,我自己會應對的。”
李燕貞才認回女兒,而且夏晚在長大之後,面容肖似於他的母妃,又叫他心中多了一份憐愛,很想跟她多呆一陣子,可他是奉旨在外辦差的王爺,無旨,就不能回長安。
他道:“罷,阿耶找個忠心的侍衛護戌你們先回長安,阿耶自己也爭取一下,給父皇服個軟,或者他很快也會召阿耶回長安了?”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了,還叫父親這般冷遇,李燕貞臉上的神情,活活就像個臘月三十獨獨沒有討到糖吃的孩子。
轉眼便是十天。
金城溢言日上,說王爺的親生女兒居然沒有死,明珠還櫝,如今已經回到了王爺行府。至於這女兒究竟一直以來生長在何處,是否嫁人,除了孫嘉荷和郭旺之外,並無人知。
他們為防夏晚名聲有汙,自然不會往外多透一句。
郭嘉依舊住在甘州官驛,但自從夏晚認親之後,晉王行府就不歡迎他,也不准他踏足一步了。
在不知道甜瓜是自己的種兒的時候,頭一回相見,郭嘉每天都莫名的想念,往昔走在街上從來都不左顧右盼的他,如今看到個吹糖人的,想買一個,再看到個捏泥人兒的,也想買一個,總是在想,甜瓜看到這些玩意兒該有多歡喜。
有一日前往水鄉鎮,半路見有一隻野雞搖搖擺擺,帶著一群小雞崽兒在路上大搖大擺的走著,郭嘉下馬就是一陣狂追,身後一眾金吾衛還以為遇了刺客還是有敵情,跟著他追到人揚馬翻,豈料他手捧著一隻小野雞崽兒回來,興沖沖送到行府大門外,想要送給甜瓜。
不出所料,行府大門依舊緊閉,牽著只小野雞崽子,郭嘉失望而歸。
多在甘州呆一天,太子就離長安更近一步。郭嘉臉色越來越難看,冷玉色的臉頰透著股子青意,一手撫著腰間那胖娃娃的綴玉,面色陰沉,站在窗戶旁,望著對面黃葉掩映下的東華樓,一站就是半日。
終於,這日梁清打聽到夏晚和甜瓜已準備完畢,將由李燕貞的親兵侍衛長李越護送,前往長安。
梁清還送來一封信,正是李燕貞寫來的。他身為皇子,居然回不得長安,不願意把女兒嫁給郭嘉,又無門路可走,不得不寫封信來,厚著臉皮求助於郭嘉,託郭嘉給皇帝轉交自己的歉意,希望能籍此回長安去。
郭嘉笑著接過信來,連開啟看都不曾看,直接對燈一燃,就把信燒了個一乾二淨。
梁清看他如此任性,氣的咬牙切齒:“好歹也是我三舅寫給皇上的,你看都不看就燃之一炬,未免太猖狂了點。郭六畜,原來你說你無妻無子無親無故,所以不怕死,如今年姐兒回來了,你還如此猖狂,就不怕將來皇上腦子清醒了,把你給生颳了?”
郭嘉薄唇一勾,抽的頗有幾分詭詐:“去,備快馬,咱們也回長安。”
行府大門外,孫喜荷一身嶄新的綢面新衣,身後跟著幾個侍婢,人前人後,皆稱她一聲夫人。託女兒的福,在甩掉夏黃書那個動不動就因為她生不出孩子來而把她打的半死的黃鼠狼後,孫喜荷不期自己還有能去長安的一天。
她不曾見過李燕貞暴怒起來,搬起椅子就砸人的一面,這些日子每每見他,他皆是笑的春風和麵,對夏晚和甜瓜兩個,那真是疼到了骨子裡。她私下也是止不住的後悔,住在紅山坳那種地方,訊息閉塞,什麼都不知道。否則的話,早點把夏晚送回行府,夏晚豈不要少受十多年的苦?
眼看入十月,正是秋高氣爽之時。愈往西北,風沙愈大,烈陽愈盛,但金城滿大街皆是抱臂粗的古槐,遮天蔽日的蔭涼,此時黃葉鋪地,清晨朝陽初起,正是送別的好時候。
夏晚披了件香妃色的綢面披風,一頭烏髮也綰的緊緊,腳上穿的是行長路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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