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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過,如今,共患難過了,也得到過他的溫柔了,這時候突然發現在丈夫的眼裡,自己仍不過一個綿延子嗣的糟糠,那種打擊,於孔心竹來說,才是她最無法承受的。
李燕貞遲疑半晌,道:“阿耶會改的。”
也僅僅是因為他知道了孔心竹的痛苦,然後嘗試著掩飾,嘗試著改而已。
陳姣是他此生床前的明月光,而孔心竹,則永遠是他閉眼天年時,安放屍骨的那片墓地而已。
他於她沒有愛,只有憐憫,為一片永遠也得不到愛情的墓地所生的,由心的憐憫。但雖說憐憫,李燕貞卻從不愧疚,畢竟世間能有幾許女子,能真正得到愛情呢?
大多數的婚姻也不過彼此將就罷了。
至少,因為那份憐憫,李燕貞從此之後不曾納過妃,不曾寵過別的女子,與孔心竹一夫一妻,百年之後,史書著注,還格外有帝后恩愛一段。
夏晚勸罷了李燕貞,轉而就準備回去再勸勸孔心竹,帝后和諧,江山安穩,她和郭嘉,甜瓜的小家庭也才會和和美美不是。
轉身要進長樂殿時,夏晚便見甜瓜和昱瑾兩個皆是蒼白的臉,呆滯的眼,滿頭大汗的跑了來。
折過身來,她揪住了正在跑的甜瓜,問道:“甜兒,怎的啦,可是有什麼事?你為甚跑的這樣疾?”
甜瓜側首去看昱瑾,昱瑾連連搖頭道:“沒事,我們正在比賽,看誰能先跑到棲鳳宮,給皇耶耶上頭柱香。”說著,他把小甜瓜一拉,轉身倆人又一陣瘋似的,跑了。
青睞殿。
如今這一處整個兒歸郭嘉所管了。
六科,凌駕於三省六部之上,是直面皇帝,起草詔書,下達敕令的機構。所以,雖說小小六品,但一品重臣,到了六科的小官兒們面前,大氣也不敢喘。
人人都是脫掉綠袍換紫袍,給事中郭嘉卻是蛻掉紫袍,竟就換上了綠袍。
相比於老氣橫秋的紫色官袍,松綠色的六品官袍倒是更加襯得他如修竹般挺撥,白麵如玉,眉修目潤。只是他臉上的神色並不大好,所以,年青的下屬們,一眼望過去一抹的綠,皆是顫顫兢兢的垂著腦袋。
“什麼叫各安其位?”郭嘉冷聲問道。
無人敢言聲。
郭嘉指骨敲著桌案,一字一頓道:“你們是六科,是皇帝的手眼,而非皇帝的爪牙,六部有尚書,六部的公事,自然也是由尚書們公斷,徜若斷的不力,你們便可以在皇上面前諫言,公然插手,議六部的公事,你們是真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比六部的老尚書們更懂公務?”
事情的起由,其實是因為六科都事馬驥,丈著自己離皇帝更近,自以為自己比尚書們更懂公務,於是指手劃腳,以致於五月的桑蠶稅,於淮南多徵收了一回而已。
雖也不過執行公務中的小瑕疵,但鬧到淮南,卻要造成多少人家為了重新繳一回稅而湊錢,揭不開鍋,甚至妻離子散。
所以,郭嘉才生如此大的氣。
“今夜全部不準回家,尤其馬驥,就在這殿外反省,直到你們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為止。”
言罷,出了青睞殿,郭嘉便準備往長樂殿去見皇帝,誰知才走不幾步,便見皇帝在不遠處站著。
眼看六月的大毒日頭,真曬上一天,六科那些年青人也受不了的。李燕貞一場大病之後,忽而開始注重起了養生,所以格外在乎的,就是大臣們的身體。
更何況,馬驥行事,其實是李燕貞命令。所以,李燕貞道:“此事勒令兩句,及時改正也就完了,你又何必動如此大的怒?”
郭嘉不曾因為照顧老丈人,就刻意走慢,反而走的很疾。
走了半天再回頭,見老丈人依舊慢騰騰的跟著,郭嘉頗有些惱氣:“您既身體不舒服,為何還要插手政事?您可知於您來說不過小事,但於百姓來說,這就是大事。”
李燕貞和郭嘉,曾在關西戰場上有過五年相互搭檔的經歷,所以,倆人之間有種像結髮夫妻一般,彼此嫌棄,但又不離不棄的知遇之感。
“若非你喂朕吃水銀,朕又怎會像如今這般,精力不濟?”李燕貞一半惱怒,也是真的生氣,畢竟郭嘉玩的這一手,害他在病榻上纏綿,將近九個月,一個婦人的孩子都能生出來了。
郭嘉垂了垂眸子,抬起頭來,勾唇一笑:“若非小婿喂您吃水銀,如今這宮闕里的主人,怕要姓孔了吧?”
李燕貞面色寒了一寒,亦是瞬時就冷了臉:“可它也差一點就姓郭了,不是嗎?”
郭嘉斷然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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