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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與他日後面見顧氏的次數息息相關,我急切地想知道下文,便努力地豎著耳朵往牆裡頭貼了貼。
太后似乎收斂了聲氣在說著點什麼,但天外忽然雷聲大作,我沒聽清。同時一串連貫的腳步聲“嚓嚓嚓嚓”地傳來,驚得我魂不守舍,慌忙迎著簷外的驟雨奔了出去。
雖沒聽到顧氏最終如何,但僅是以上內容也足以讓我醍醐灌頂。當即悟出,踏入深宮不易,當一個皇帝更不易。像我這麼輕易地當上皇后,那真是祖上積德,老天瞎眼的奇蹟!
陸澈要親近誰納誰為妃,我是不打算干涉了,也無力干涉。左右不過是三百兩銀子的事兒,隨便朝陸澈裝個乖撒個嬌也能賺回來。
他這個皇帝都當得防這防那戰戰兢兢,我身為一個無權無勢無外戚的三無皇后,這頭銜就更是搖搖欲墜了。日後還是乖乖攢錢過日子為上,再不淌這些渾水了。
此乃皇室內部機密,我的這些想法和覺悟也不能說與第二人聽。
是以,面對小玉憂心顧氏封妃一事,我也只能樂觀無匹地答了:“怕什麼?入宮之後她就是皇上的妃嬪,受我的管轄,頂多也就跟我爭爭皇上晚上睡哪,還能起什麼風浪啊?”況且這事兒陸澈點不點頭還是兩說。
小玉忐忑地看我一眼,還想說些什麼,我慌忙打斷:“行了行了,快去給我找口箱子來,還是早日將箱子填滿最要緊。”
萬一將來被趕下後位,好歹也還有一箱子財寶不是?
小玉挪了挪嘴唇,終於“哦”了一聲,出門找箱子去了。
晚膳時,陸澈來我宮裡吃飯。
考慮到他近來為設立都察院一事焦頭爛額,還要絞盡腦汁地與一干老臣抗爭,我特地下廚做了道他頻頻提及的蕨菜炒冬菇。
當年我爹重病離世,家中一貧如洗,除偶有好心的街坊施捨幾口冷飯外,大部分時間我都處於餓死與餓不死的邊緣。這種時候,我通常跑到封陽東面的立淨山上挖野菜採蘑菇,順便還能打一揹簍的柴火回來。到家就水一炒,便是一道小菜。
陸澈自打聽了我這件生平慘事過後,也總吵著要嘗一嘗這道救我於水火的菜餚,命宮人搜尋好幾日,終於得來這些材料。
經我隆重介紹,他即刻莊重地坐直了身子,又嚴肅地夾了一筷子蕨根放進嘴裡,嚼了嚼,抓著我的手深沉道:“今日我總算體會到你當年吃糠咽菜的悲苦了。”
我羞澀地低下頭,心想哪啊!這還是加工過的,當年那可是連油鹽醬醋都沒有呢!
正想說點什麼,只聽他又道:“不過這蕨菜和冬菇鮮嫩爽滑,若是加入油鹽醬醋烹調應當也屬美味,下回再炒,就不要用清水了。”
我腮幫子一酸,趕忙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
腥滑的味道入口,真叫人難以下嚥啊!虧得吃慣了御膳老廚的他還能懷著一顆莊重寶嚴的心思吞下去。苦髮妻之苦的精神委實可嘉,感動得我眼淚花都快出來了。
默默將盤子推到一邊,我道:“不忘悲苦的事兒咱們偶爾做做便好,今日咱們還是吃御膳房做的這些,以免鋪張浪費了。”
陸澈點點頭,對我的提議很是贊同。
席間,我認為很有必要將嚴大人之女入宮的事兒知會一聲,畢竟他才是一家之主,宮裡進了個人,必定有權知道。
往他的空碗裡夾了塊紅燒豬蹄,我道:“聽聞太后對我前些日子與宮人通宵搓麻將的事兒頗有微詞。你知道,我其實是個乖順的人,只是在宮中實在清閒,所以才不得不拿出了那些市井風氣。”怕他吃肉膩味,又瞅準桌上的一片青菜葉往他碗裡添過去,笑呵呵地道:“聽聞通政司的嚴大人有一女,比我小一歲,今日我許了她進宮作陪。皇上你如此體諒臣妾,應當不會怪罪吧?”
他拿筷子的手登時頓住:“你見過嚴徵?”
我誠實地答:“不曾。”
陸澈側頭深看著我:“那你是如何知道他有一女,還許她入宮?”
我心驚膽戰地瞅他一眼,心想這麼點事兒他該不會不準吧?
拿人家手短,嚴大人將這麼貴的郎紅釉都貢上來了,這事兒怎麼也不能給人家整黃了。我爹曾經說過,做人要有誠信,既然收了人家的禮,就沒有退回去的道理。若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日後那些王公大臣誰還敢找我送東西啊?
我笑眯眯地道:“嚴大人體諒我深宮寂寞,特地找人來傳話,說自個兒有個女兒,想送到我這兒來調l教調l教(這個詞會被和諧)。我略一思索,覺著如今後宮空虛,走哪哪都冷冷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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