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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我一眼:“被外面那些人追上不也是死?”
我摘下一叢梔子花頂在頭上遮擋:“說得也是。要不我去看看外頭的人走了沒有,我們再從後院翻出去?”
他拉住我:“你躲這裡別動,讓我去。”
說完還來不及起身,顧府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期間夾雜著兵器及府兵的高喊:“有人通報說府上來了賊人,給我仔細地搜!”
我立馬嚇得暈了頭,憤憤道:“那些人也太不講江湖道義了,抓不到我們竟然誣陷我們是賊!我們不過借顧炎的後院躲一躲嘛。”
說話間,顧府的府兵已朝我們這邊搜尋過來。我正扯著陸澈的袖子思忖要不要拼死一搏,忽覺身上一輕,他竟提著我上了花圃中央的一顆老榕樹。
我從小就怕高,毫無防備地被他這麼拉上去,更是嚇得快哭出來。可瞧著底下一眾人頭湧動的府兵,又愣是沒敢亂動沒敢出聲,只心驚膽戰地騎在一枝龐大的樹丫上,狠狠地將老榕樹的枝椏抱住。幸好這榕樹的枝葉茂密,若不抬頭,倒是看不出什麼。
底下府兵們朝花圃裡聚攏過來,提著大刀在花花草草裡一頓亂翻,可惜什麼也沒有。
我正當得意,底下忽然有人道:“頭兒,快來看,這裡的一枝梔子花被人折斷了,摺痕還很新。”
我立馬就開始腿軟了,抱著枝幹的手也更用力,再加上情緒緊張,很快就冒了一腦門兒的汗。
只聞底下又有人道:“這兩個賊進來什麼也不偷,就採了枝花?該不是採花賊吧?”
話音一落就被人敲了一記:“什麼採花賊?你懂不懂採花賊的意思?去去去,再四處搜一搜,這兩個人肯定還藏在府裡。”
那人捂著腦袋連連說是,也夥同其他人一起搜其他地方去了,僅留下那個“頭兒”望著被折斷的花枝出神。
我趴在樹幹上暗暗悔恨,方才幹嘛非要去折那枝花呢?扯過來擋一擋不就好了?幹嘛非要折了它啊?!佛說一草一木皆有靈性,不攀花不折草是愛護生命,不想這報應竟來得這麼快啊!
這下好了,這些人不知道還要搜到什麼時候,眼下都下午了,我們連飯都還沒吃上一口呢。
不過好在府兵們都已經去了別處,這裡應該相對安全了。
正想著,額上一顆豆大的汗珠突然承墜不住,“啪嗒”一下落了下去。
我順著它的滴落軌跡瞪圓了眼睛,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一旁陸澈抓著我的手也跟著收緊。直到見著那滴汗穩穩地落在府兵頭頭的頭頂,得,我的心也跟著一起沉了下去。
陸澈估計也嚇得不輕,抓著我的那隻手捏得生疼。
我估計他連突圍的準備都做好了,卻忽見底下的府兵頭頭一望天幕,喃喃地道:“下雨了?”語畢就扯開嗓門朝大夥兒吩咐:“下雨了,先別找了,去穿上雨披,今日府上一定要嚴密把守!”
語聲一落,就傳來一陣齊整整的應和:“是!”
然後,他終於走了。
我抱著樹幹調整了一下姿勢,又抹了把額上的汗,朝陸澈道:“不愧是天子,可見老天還是眷顧你的,說下雨還真就下雨了。”
他卻眉頭緊鎖地望著天外:“這些人暫時是不會離開了,你最好祈禱不要打雷,否則明早顧炎起床,就會發現樹上多了兩具燒焦的屍體,且這兩具屍體還是燕國的皇帝和皇后。”
我手上一抖,就險些從樹上摔下去。陸澈趕緊眼疾手快地將我一把撈回來,扶著我在樹叉上坐穩。
我憂鬱地將他望著:“你覺得被雷劈死在樹上和被人砍死在街上,哪個死得好看些?”
他瞧著我似笑非笑:“那你覺得死在顧炎手裡如何?”
我腮幫子一酸:“我還是被雷劈死吧。”
他拍拍我的肩,寵溺道:“好啦,既來之則安之,眼下雖然是夏日,但也不一定打雷啊。與其在這裡自己嚇自己,還不如當參觀顧府後院?”
我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躡手躡腳地在樹上找了個縫隙趴著往外望。雨水打在樹葉上“嘩嘩”地響,不時墜落在我們的身上,沒一會兒兩個人身上就都溼淋淋的。反正身上都溼了,陸澈乾脆脫下外袍頂在我們頭上,兩個人在樹上靜靜地坐著。
這場雨不知道要下到何時,顧府的府兵也不知道要何時才會放鬆警惕。我覺得有些冷,便一個勁兒地往陸澈的懷裡鑽。
他摟著我,好半天,聲音軟軟地道:“你進宮以來受了很多委屈,今日本來想帶你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卻被困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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