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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太后聽完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聲音了升了三個調:“朝堂的事我沒有資格干涉,但……你說必須有個名正言順之人穩坐後位?那個畢舒婉就名正言順了?且不說她沒有出身,就是德行上也擔不起皇后之位啊!”
我心中暗笑,太后該不是就想讓我聽聽她是如何教唆自個兒兒子廢后吧?
直到聽了下面這段,我終於笑不出來了:“她擔得起。”
陸澈深吸一口氣:“我與她在市井相識,救了我的性命。於情,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後來我們做賭,輸了便要娶她為妻,我也確確實實地輸給了她。於理,我理應遵守承諾。再加上她沒有出身,便不用擔心外戚干政。她越是失德,便越是令朝臣將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這樣兒子才有機會趁機攬權啊!”
明明是三伏天,我卻覺得身上一陣一陣地發冷。那日我說得沒錯,我果然只是他穩坐江山的一步棋,孤注一擲,令天下矚目的一顆棋子。
不只是我,連太后她老人家也覺得震驚:“原來皇兒你一直是這麼想的?哎喲!哀家老了!還真以為你被那個狐狸精給迷住了呢!”
陸澈輕笑一聲:“母后多慮了。其實就連當日在封陽賭的那場牌九,也是兒子故意輸給她,因為那時候兒子便知道,中宮需要一位這樣的皇后。從廣平王作亂一事開始,兒子便下定決心,要將權利從那些人手裡奪過來!讓他們知道,大燕的江山究竟姓什麼,究竟誰,才有資格坐在這廣明宮!”
許是站得太久,我只覺得腿有些軟,頭有些暈,手腳也冰涼冰涼的。
末了,陸澈放慢聲氣安撫道:“母后,您不必擔心,只要他日盈盈誕下皇嗣,只要日後朝堂穩固……”
他聲音還在繼續,我卻覺得聽不下去了。這些不過是我半月前與他吵架時說的氣話,想不到如今一切都成了事實。真是一語成讖。
只覺得好笑,我畢舒婉這輩子就不該去賣胭脂,若當個算命的說不定早就發財了,也不必貪圖富貴來到這個冰冷地地方。
這麼一想,便真的笑出來。
緊跟著,瓊華殿內也傳來兩聲嬉笑。和在一道,一處歡暢,一處淒涼,襯著滿目的紅綢宮燈,我這個外人的傷情真是格外的不合時宜。
我以為我足夠聰明,以為陸澈娶我是遭了我的算計。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場此生為注的豪賭,究竟是誰算計誰呢?
鼻頭有些酸,眼前也霧濛濛的。我抬頭望著天,踉踉蹌蹌地往外走。只見月亮安靜地掛在天邊,又白又圓,竟頭一回發覺,原來這樣柔和的月光也會扎眼。
真疼啊!疼得我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若當初我不拿一輩子做賭,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當初當初,真是悔不當初!
兩日後的壽辰我並未到場,就連陸澈親自來昭純宮邀我,也被我擋在門外。
小玉不明白我這股固執勁兒是從哪來,縱然著急,但看我這般憔悴渾噩,也沒有再如往日一般嘮叨。只時不時貼心地問我是否渴了餓了,甚至連陸澈為我缺席壽辰一事大發雷霆,她也幫我稱病圓了過去。
其實我不是賭氣不去,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沒什麼可氣的。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澈,不知道日後該如何與他相處下去。
當做什麼也沒發生?我自認自己高度不夠,心胸也還沒寬闊到那個地步。
只是陸澈不知道怎麼了,前陣子我搬回昭純宮,他連問都沒問,近來卻總往我這鸞鳴殿裡來。初初幾次還能稱病靜養,次數多了,小玉也擋不住了,只能巴巴地跑到床邊來求我:“娘娘,您就見一見吧!前陣子您不是一直盼著皇上過來嗎?如今皇上來了,您怎麼反倒躲起來呢?”
我將頭捂在被子裡,疲憊道:“小玉,我覺得累得緊。”
她在外頭扯著被角,帶著哭腔:“娘娘,您都這樣好些天了,從瓊華殿回來就整日渾渾噩噩的哪也不去,是不是太后她對您說了什麼啊?”
我擺擺手:“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小玉為難道:“可是皇上……”
話還沒說完整,房門便“嘭”地一聲被人踹開,緊跟著暴怒的火氣灼燒過來:“我看她哪裡是想睡,她根本是不知好歹!”
小玉趕緊調了個個兒跪下去:“皇上,娘娘她近來身子不好,您……”
陸澈依然沒能給她說話的機會:“滾出去!”
可憐夾在中間的小玉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得顫顫巍巍地退了出去。許是預料到接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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