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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動作,撐著腮幫子繼續將他看著。
看了一會兒覺著方才起的話頭不大好,又換了個話題道:“那要不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陸澈放下書:“小時候的事?”他認真想了一會兒:“小時候無非就是看書寫字吃飯睡覺,跟現在沒什麼區別。”
我暗暗稱奇:“就這樣的日子你也不覺得膩歪?”
他勾了勾唇角:“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
我調整了個斜倚著的姿勢,覺得陸家雖然有錢,但在娛樂活動上著實貧瘠得可以,相比之下,在這方面我就比他富有多了。
不禁撇了撇嘴感嘆道:“每天迴圈著這種枯燥乏味的日子,沒把你憋瘋也算個奇蹟了。我跟你不一樣,我小時候玩的花樣可多了。”說完又得意地掰著手指頭數給他聽:“翻繩花,鬥蛐蛐兒,捉螞蚱,還跟小穀子倆翻牆去別人家看新婦。”
陸澈靜了片刻,說:“其實小時候也不是不想玩,只是我們陸家家大業大,兄弟姊妹也多,為了博得父親的青睞,每個人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讀書。我身為嫡子,自然不能落人話柄,必須比他們更努力才行。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如常,但我從他的眼睛裡卻瞧出幾分悵然。是以,一下子也不大好意思炫耀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沒關係,現在你爹已經死了,你又是陸家的家主,想做什麼想玩什麼都沒人管得了。”
陸澈笑了笑:“我從前也以為,只要成為地位最高的那個人便可以為所欲為,諸不知,等真正坐上了那個位置,反倒更覺縛手縛腳了。”
我還未真正走入他那樣的上流社會,對他說的這些話聽得半懂不懂。反正以我此時的認知來看,他這些煩惱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餓他幾頓飯就好了。
我打了個哈欠道:“既然坐享了榮華就總該付出點代價,一面想站在最高處,一面又覺得高處不勝寒,哪有那麼兩全其美的事?不過你要是實在覺得難受,那就培養些興趣出來。譬如沒事兒鬥個蛐蛐兒,玩兩把骰子,遛遛鳥什麼的。”怕他覺得這樣的生活太過閒散,我又補充:“我們封陽縣雖然沒人像你這麼有錢,但財主還是不少的,他們大多都這樣過日子。”
他想了一會兒:“也許你說得不錯。”
我揚了揚脖子:“當然了,這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陸澈聽完神色一滯,清了清嗓子道:“有夢想是好的,但到了京城可要收斂著些,這些話在心裡想想也就罷了,千萬不可以說出來,懂嗎?”
我點點頭。
然後接下來的幾日,我便有些暈馬。
由於平時甚少乘車,而今卻冒冒然連坐了六天的馬車,一時間胃中動盪腦中發脹,苦不堪言。
陸澈的隨從皆是清一色的男子,照顧起來也多有不便。他身為一方財主,更是沒有照顧人的經驗。我這一暈起來,他雖急得手忙腳亂卻也沒有什麼緩解的法子,除了喂水就只能餵飯。
大多數時候,我都昏昏沉沉地睡著,以至於馬車踏入京城時,我連大燕國的繁華景緻都沒來得及觀看,實乃此生之憾。
不過,我倒是做了個美夢。
夢中正值傍晚,顛簸得馬車終於搖搖晃晃地停下來,陸澈拉著我下了車,穿堂越院拐入了一處宮殿。宮殿內金碧輝煌氣派萬千,一溜長的宮女太監站得齊齊整整,見到陸澈不斷山呼:“恭迎皇上回宮,皇上萬安。”
然後陸澈一揚手,一屋子的人便恭恭敬敬地站起來,備茶的備茶,備水的備水,各自忙活開了。
我歡喜地湊到他耳邊道:“你是皇帝,那我不就是皇后?”
他望著我愣了愣神:“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我心想明知道這是在做夢還驚訝個什麼勁兒?但再想一想,又覺著我此時大概睡得還不夠沉,否則做夢的人怎麼曉得自個兒是在做夢?
我揮了揮手,瞅準不遠處的一張軟榻便脫了鞋躺上去:“你先別吵我,讓我再睡沉一些。”
陸澈呆了一呆,想阻止我,但已經來不及了。
我眯著眼睛靠了一會兒,卻覺得愈發清醒了,且聽著周圍的聲音也不大對勁。既沒有隨從跑動的腳步聲,也沒有車軲轆轉動的“咯吱”聲。但睜開眼一瞄,殿內的宮女太監也都還在,且個個都輕手輕腳,井然有序。
如此反覆了幾回,我便呆了。睜眼閉眼間,也分不清到底是夢是醒。只好掃一眼一旁的陸澈,打了個手勢讓他過來。
等他坐在榻邊,我方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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