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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詫了一詫,又想了想道:“那小白呢?那姑娘長得水靈,針線活也做得好。”
小穀子皺著眉:“你忘了,上個月京城來了個老大夫,看小白做得一手好針線,說她扎針扎得快準狠,將她帶去京城學針灸了。”
我再詫了一詫,想起確實有這麼個事。只好再接再厲道:“那衛兒呢?她鞋底打得極好,穿個好幾年都磨不破。”
他無力地晃了晃我:“舒婉,衛兒是男的!只是他們家為了保平安,從小將他當做女孩兒生養。這都多少年了,你怎麼一直就鬧不明白呢!”
我茫然地摸了摸腦門:“是嗎?”
小穀子無奈地揮了揮手:“算了算了,鬧不鬧得明白也不重要了,反正你都要走了。”語畢從身後拿出個包裹:“這裡有兩身喜服,本來是為我們倆準備的,但眼下看來也用不上了,送給你吧,祝你們白頭到老。”
我顫抖地接過包裹:“小穀子……”
小穀子打斷我道:“你不用覺得內疚,我孃親說了,喜歡一個人就應該成全她,讓她開心。如果嫁給陸澈能讓你開心,我也會很開心的。”
我抓著他的手:“小穀子……”
小穀子再一次打斷我:“舒婉,你不用安慰我。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定會遇上比你更好的姑娘,然後我就會忘記你了。”
我揪著他的袖子:“小穀子……”
小穀子揮掉我的手:“我沒事,真的。”
我怒道:“我有事!”
他顫瑟著抖了抖:“有、有事就說啊,那麼大聲幹嘛?”
我更加憤怒地道:“你一直搶佔著話頭,我有機會說嗎!”
小穀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得也有道理哦!那你剛才到底想說什麼?”語畢頗殷切地將我望著:“該不是想說你改變主意了,不嫁給他了吧?”
我瞪他一眼,又憤怒地將手裡的包裹開啟,最後再翻找著將兩件喜袍中的一件扯出來遞給他,一字一頓地道:“我方才是想說,陸澈的個頭比你高比你大,這件他指定穿不了,你拿回去吧。”
“……哦。”
第二日傍晚,婚事如期舉行。
由於我和陸澈在封陽縣皆無親屬,拜堂時只好請了尊月老證婚,再加上我的父母皆亡,拜高堂時也只是對著兩塊牌位。
整個婚宴的排場雖然不小,但禮節上也大多一切從簡,能省則省。除了走過場的禮樂、媒婆外,連婚轎喜宴都省了,拜完堂就給圍觀的街坊送發了些喜果酥糖了事。
我緊張地籠在蓋頭裡,雖覺得有些心酸寒磣,但由於頭一次成婚,身邊也沒個長輩提點,惶恐間也就將這些感覺衝得極淡。只雙手在腿上交握著,怕兮兮地隨陸澈一道等著街坊散去。
大約等了一個多時辰,外頭的喧譁聲小了,禮樂聲也跟著作停。一旁的陸澈忽然起身,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了。
我心下猛地一跳,本想掀開蓋頭看看他在做什麼,但忽然省起早晨梳頭的婆子說,蓋頭是隻能由新郎官來揭的,便只好開口道:“那個……陸澈啊,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揭蓋頭啊?我坐了一晚上,腰有點酸。”
陸澈“撲哧”一聲笑出來:“蓋頭原本是為了給新娘子遮羞用的,倒是你,看起來一點也不害羞。”
我噎了一下,抬手就要去掀:“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幹嘛要害羞?”
掀到一半手就被他握住:“別動。”陸澈緩緩地將我手指掰開,再慢慢地將蓋頭揭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道:“今日替你梳妝的婆子做得不錯,明日該好好打賞一下。”
我嘴角一抽,想阻止他又害怕顯得自個兒吝嗇,思忖了一瞬,委婉道:“其實我覺得她這手藝也就一般吧,主要還是我長得好看。既然之前梳妝的錢已經給過了,就再沒有打賞的必要了。你要是實在不打賞不痛快,要不就打賞給我,如何?”
陸澈眼角一跳:“難道你沒聽出來,我這是在誇你今天很漂亮?”
我呆了一呆,不太明白他為何如此。誇我一句有這麼難以啟齒麼?犯得著這麼拐彎抹角的?難道這句是新人間互誇時特定的句式?
一連串疑問還沒整明白,他已經望著我茫然的神色嘆了老長一口氣:“罷了,我們還是來喝合巹酒吧。”說完便從桌上端起對青瓷杯,一杯握在手裡,一杯給我。
我正好覺得有點渴,便順從著接過,與他雙臂互動,一飲而盡。
喝完我道:“今晚我們倆就要睡在一張床上了,有個事我想說在前頭哈。”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