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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地看著她:“那這幾日你收集到什麼了?”
她停下晃悠的雙腳,跑過來湊近我耳邊道:“我今日去嶽才人宮裡去得早,正遇到她的婢女在收拾床鋪呢,原來皇上雖然偶爾宿在她那,卻並沒有宿在一張床上。”
我驚訝地回過頭,哭笑不得地道:“小孩子家家的,將這些事觀察得這麼細緻做什麼?”
念雲嘟著嘴控訴:“都說過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用手指推推她的腦袋:“那你是怎麼發現他們不宿在一張床上的?”
她眨巴兩下眼珠子,一五一十地道:“那時候皇伯伯和嶽才人正在用早飯,但我已經提前吃過了,左右無事,就趁他們吃飯時在行雲閣裡亂竄。結果跑到臥房的時候,發現臥房裡有兩套床鋪。皇娘娘你說,若是二人宿在一張床上,要兩套床鋪做什麼?”
我傻了一會兒,全然分析不出這是個什麼道理。
陸澈與顧茗,時而畫妝花,時而讀書賞畫,看起來簡直是琴瑟和諧舉案齊眉生死契闊與子成說。明面兒上這麼親密,背地裡卻不睡一塊兒?
念雲嘻嘻一笑:“皇娘娘,這下你總該不生皇伯伯的氣了吧?”
我慌忙轉過身子,扣著指甲嘟噥:“我又不是在氣他睡了別人。”何況……何況這也不能說明什麼啊!誰知道是不是陸澈想睡,但人家顧茗不讓他睡呀?
嘟噥完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五歲的小丫頭竟是在說床第之事,慌忙回過去叮囑:“這件事你萬不可告訴旁人,若旁人聽了不僅會笑話你皇伯伯和嶽才人,還會笑話你呢!”
她趕緊捂著嘴巴,做出噤聲的手勢。
停了一會兒接著又問:“你說不是在氣這個,那到底在氣什麼呀?”
“我在氣……”我在氣什麼呢?
原本是在氣他利用我到顧府作餌,可這件事前幾日已經解釋清楚了。氣太后執著地認為只有陸澈可以讓顧茗過得幸福,且擺了這麼大排場將她從粟敖弄回來?但這好像不關陸澈的事。氣他那日在行雲閣沒信我?是了!肯定就是這個!
我斬釘截鐵道:“我自然是氣他寧可相信嶽才人也不信我。”
念雲聽完直皺眉:“那皇伯伯說他要救你卻沒救成的時候你不是也沒信他麼?都扯平了,你還氣什麼啊?”
“我……我……”我竟無言以對?
她看我半天說不出話,坐直了身子道:“說不出來了吧?原本通往太后的道路就那麼直直的一條,你卻非要繞幾個彎,難怪覺得曲折呢!”
我扶了扶額,本想找幾句話來反駁,但又覺得她說得甚是有理。一來一去,竟覺得有點羞愧是怎麼回事?
我望著房頂:“你等會兒,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哪裡不對,容我先想想。”
念雲也是操碎了心,聽我這麼一說,連連揮手阻止我道:“你還是別想了,原本就已經走得曲折,再想下去,完全是給太后的升級之路增加難度!”
我:“……”
我覺得這個丫頭鐵定是穿越來的!
☆、一盤糕點
念雲的一番話說得我差點懷疑人生。
在殿中思忖了好些日子,我終於發現,我和陸澈的這筆賬不能這麼算。他不信我是真不信我,但我不信他是假裝不信他。說白了,他還欠我一個澄清的機會。而他一直沒給我這個機會,那我就只能一直生氣了。
忽然想明白這個,我恨不得敲自個兒兩棍子。
這就猶如兩個人吵嘴,一個當時吃了虧,回到家才想出應對的法子。可惜為時已晚,勝負已定,再憋屈也只能自個兒受著。
扼腕半天,我拉著小玉往外頭走:“走走走,咱們去一趟聽雪堂。”
小玉不明就裡:“去聽雪堂做什麼?”
我自然不好說是去跟一個五歲的娃娃鬥嘴,只一邊跨過門檻一邊道:“本宮有一件頗緊要的事,不去不行。”
儘管她仍是一頭霧水,卻也不好再問,只能瞎頭瞎腦地跟著我晃出去。
可到了聽雪堂,裡頭的宮人卻說念雲不在,問她去了何處,門口的老媽子扭扭捏捏終於答出:“小郡主去了……去了嶽才人的住處。”
這……
我總不能再殺到顧茗的住處去將她拎出來吧?如此一鬧,嘴碎的奴才們還不知道要傳成什麼呢!
但考慮到已經出來了,索性就捧著肚皮在各處閒逛。
當逛到廣明宮附近時,碰巧遇到上回幫我看病的蕭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