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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唐兵跳過幾名袍澤的屍首,一個前滾翻來到一名身材魁碩的大食士卒的身邊,揮刀便砍,生生在大食人肚皮上開出一個大口子。腸子、內臟從胸腔中湧出,痛的那大食人跪倒在布袋上,連聲哀嚎。
唐兵不再給他掙扎的機會,一刀便剁下了他的腦袋。他還來不及抖去刀鋒上的肉屑,便要橫刀去擋兩隻襲來的利刃。
艱難的捱過這一擊,唐兵一個側滾借勢襲向二人的下盤。那些大食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便覺腳下一軟,仰面栽了下去。唐兵迅疾的一撲上前,用橫刀抹斷了那兩名大食人的喉嚨。。。。。。
連殺數人讓唐兵感受到無與倫比的快感,他用右手拭去嘴角的血漬,正欲起身卻覺背心一涼。唐兵轉身一看,見到一個猙獰恐怖,面上滿布血漬的大食人。他還沒有死透,趁自己擊殺餘人時,用盡最後的氣力戳到了自己的後心!
該死!
唐兵一腳將大食士卒踢下了魚梁道,自己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腦中一暈,軟倒在地。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雙方將士都不肯相讓分毫。刀鋒砍豁了口並不要緊,他們還有貼身的短刀和匕首;短刀和匕首斷了刃並不要緊,他們還有拳頭和牙齒。。。。。。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博弈,勝者可以佔據所有美好的東西,而代價便是鮮血。
雖然異常艱難,唐軍還是不斷的向怛羅斯城牆靠近。每當一個袍澤倒了下去,在他的位置上立刻便會補上一個弟兄。他們是一個整體,他們是袍澤,是過命的兄弟!
他們會繼承死去袍澤的遺志,替他們而活!
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自始至終他們都不是一個人!
一尺尺的拼,一寸寸的磨!雖然艱難,但只要大夥兒不鬆下這口氣,終有一刻能拼到怛羅斯北城城頭!
“該死,這幫蠢貨,蠢貨!”侯塞爾見到唐軍距離城頭越來越近,大聲的咒罵著。他曾向塞義德將軍立下軍令狀,不能放一名唐軍登臨怛羅斯城。若是不能完成任務,他肯定會被斬首示眾,以平軍憤!
“傳我的將令,命投石機朝魚梁道集中拋『射』!”
侯塞爾長吸了一口氣,緊盯著眼前那三十步寬的“浮橋”,毫無感情的下達了命令。
就是因為這座“浮橋”,他們才死傷慘重,這是唐人引以憑藉的跳板!如果擊毀了這座“浮橋”,任何東西都不會再對怛羅斯城構成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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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此句出自《後漢書·耿秉傳》。
ps:七郎馬上要出場了!
第三十七章 荒野(二)
“可是,侯塞爾將軍,魚梁道上還有很多我們自己的兄弟啊!”一名親兵聞聽此言,咬了咬牙還是向侯塞爾勸諫道:“這時候若是用投石機拋『射』,魚梁道一崩塌,上面與唐軍拼殺的弟兄們可就都沒了活路啊!”
投石機是怛羅斯城守軍的秘密武器,不到最後時刻根本不會拿出來。現在眼看著唐軍就要攻上城闕,使用投石機當然無可厚非,可侯塞爾將軍用它投『射』的物件竟然是牽繫著無數弟兄『性』命的魚梁道。
他不能接受,任何一個尚有良知的人都不會接受!真主教導他們要善待自己的弟兄,雖說不上同生共死,卻也絕沒有在兄弟背後捅刀子的道理!
“你眼睛瞎了嗎!”侯塞爾上前一把捏住親兵的下巴咆哮道:“唐人就要衝過來了,唐人就要衝上城樓了!你眼睛瞎了嗎,他們根本擋不住唐人,他們就是一群廢物!老子不想因為一群廢物把命搭進去!下令投石車拋投,砸毀那個該死的魚梁道,把它砸的稀爛,給老子把他砸的稀爛!”
侯塞爾猛然鬆開捏在親兵下巴上的虎掌,冷笑道:“不想讓他們死,我們就得死,若是唐人奪得了城口,你認為以你們這些沒用的傢伙能抵擋多久?”
親兵如遭雷擊,腦中直是一片空白。
啊,啊,啊!
原來自己這些人在侯塞爾將軍就是些混吃等死的飯桶,原來自己這些人的『性』命在這些軍官面前賤如蚍蜉!
哈哈,哈哈。。。。。。
那親兵就似丟了魂般跌跌撞撞的朝城頭的投石車走去。
是啊,他們本就賤如蚍蜉,他們的『性』命本就不值一提。是他們自己一廂情願的欺騙著自己,認為只要是虔誠信奉安拉的信眾,就會得到真主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