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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磚瓦之下,並非是泥面。而是鑄鐵!這裡竟然用鑄鐵做了格擋!
這間房間的屋頂,早就已經被人處理過了,想要從上方用簡單的方法偷聽是絕不可能的。李括冷冷一笑,陳掌櫃這廝果然是做賊心虛,不然好好的宅子為何要用鑄鐵做屋頂的格擋?
李括深吸了一口氣,漸漸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像一片落葉般靜靜貼著屋頂等待著機會,他不信屋內之人不會出現破綻!
他只需要一個機會,一個能讓他掀開瓦片的機會。
約莫過去了半盞茶的工夫,忽然李括聽到房間之有稍顯凌『亂』的腳步聲,同時還有案几、桌椅移動的聲音。似乎屋內之人起了爭執。
緊接著,遠處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從腳步李括便能判斷出這應該是幹粗活兒的下人,只有下人的步伐才會如此沉重,步履才會這般拖拖拉拉。正當李括反覆思量的時候,忽然房間的門開了。
李括緊皺眉頭,將身軀再次匍匐而下,緊緊貼著屋頂。進門的是一個送水的小廝,已是停在屋外良久。
李括藉著小廝走動的聲音掩護,從腰間抽出一塊鑄鐵長釘在瓦片背側迅疾的敲擊著。藉著木門開啟的聲音,敲擊聲倒不是很明顯,他只有這一個機會!不容有失,絕對不容有失!
“叮叮叮!”
“叮叮叮!”
“噠噠噠!”
“是了!”李括長出了一口氣,用長釘將一片瓦片撬起,李括下手很輕,絕對不會出一點聲音,何況此刻屋內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送水的小廝身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屋頂竊聽的自己。轉眼間,四塊瓦片就已經被李括掀開。
瓦片下面,是泥皮子和粘土。李括伸出手指,輕輕的撥弄著。待將一切弄停當,他終於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屋內的燈火很朦朧,很暖燻。
氤氳的龍涎香漫繞下,兩名中年男子正對坐著品茗閒談著什麼。
“括兒哥,這人,這人不正是老陳掌櫃嗎!”張延基大驚失『色』,若不是李括及時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他怕便要喊出聲來。
“還有高郵郡王,嘶,他竟然也在這裡,難不成他真的和陳老掌櫃有勾結?這麼說括兒你猜得是對的了,這傢伙竟然監守自盜,視朝廷的規制法度如無物!”
“小些聲,難不成你想我嗎被人發現嗎?”李括夾了一眼,將那一銜瓦片貼回了原處。“我就道這陳掌櫃不是什麼好貨『色』,看來他交給我們看的卻是偽造的賬目了。”
眼下的事情已經十分明朗,那老陳掌櫃所代表的昌隆記商行許是經由高郵郡王的門路,走了私鹽,看現在的情況這份額還好似不少。
“嘿,你一張口的精鹽數量足能嚇死人,他不予你說實話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他怎麼會在高郵王府?”張延基用手指在瓦片上捅了捅,耳朵緊緊的貼於其間。
括兒哥想借著購置精鹽的法子引那昌隆記背後主家出洞,卻不知那人警惕『性』如此之高,絲毫沒有動心。眼下要探得其中不為人知的隱秘,只能附耳竊聽了。
“嗯,恩恩,原來如此,嗯。。。。。。”他兀自默唸著什麼,良久才直起身對李括道:“我聽不太清,但大致的意思是,高郵郡王對昌隆記給的份子不滿意。陳掌櫃要照例給他兩分,而高郵郡王卻偏偏獅子大開口,要三分!”
自小到大,張延基的聽力是出了奇的好,往往伏地便能聽到數百步外的馬蹄聲。如今這個優勢充分的發揮了出來,竟將屋內之人的對話探得八九不離十。
“高郵郡王威脅陳掌櫃,讓他想清楚後果,還以將其投入囹圄相要挾。”張延基攥緊了拳頭,恨聲道。他最恨人倚仗權勢作要挾,何況這高郵郡王要挾的人還是一個替人說項賣命的掌櫃。
“你能不能聽清他們為何要急著收分鹽利?”李括點了點頭,心頭大體已有了計較。
“嗯,我再聽聽。”張延基緊緊的貼服在瓦片側,聳動著耳廓:“陳掌櫃苦苦央求,讓高郵郡王以大局為重,先躲過崔刺史的追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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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其實這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誰是棋子,誰是佈局人?七郎該何去何從?
第八章 鹽道(二)
新任揚州刺史崔遠山是東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