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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慧孃的面子上說的,對不對?那句我愛你,也是對慧娘說的,對不對?
她忽然淚如雨下。
他可真是痴情啊,原以為她自己就夠痴了,他比她還痴,要是有人這麼背叛她,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愛他了。
蕭珩看著她在懸崖邊上哭,梨花帶雨,真是一如既往的小可憐,他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輕易相信人,為什麼你就是學不會?”
練月覺得這個人生就是一場笑話。從前在蕭珩身邊,像個貓兒狗兒似的做玩物,沒看過別人,如今好不容易有個真心實意喜歡的人,恨不得把命給他,到頭卻是個替身。
主子果然是主子,還是主子最瞭解她,知道她不怕死,所以讓她生不如死。
蕭珩道:“白練,這世上沒有人是真心對你的,回來吧,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咱們還像以前那樣。”
練月用左手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右手從腰間拔出短刀,看著他,臉上那種可憐的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決絕:“這條命是主子給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主子。”短刀狠狠戳進心窩,她悶哼一聲,紫蘇一聲驚呼,蕭珩皺緊了眉頭。
那不是虛晃一招的威脅,是直刺心窩的求死,她是真想把這條命還給他的。
她看著他,問:“夠嗎?”
他沒有說話。
她將短刀拔|出來,連猶豫都沒有,又狠狠的戳了進去,繼續問:“這樣呢?”
蕭珩瞧著她,她對自己可真狠。一向這樣,又可憐又狠毒。
她再將刀拔|出來,又要刺,好像他不說話,她會一直刺下去,她再刺下去,不必跳崖,想必也救不回來了。養了十四年,玩物也好,殺手也好,曾經伴過他,並不是一點感情沒有。這次來之前,他想過,抓不回來就毀了,可臨了,看見她這樣,又想起她素日的可憐,終究還是不忍心。
他低斥道:“夠了。”
她頓了一下,像是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後,長舒一口氣,像得到了大赦,臉上浮出開心的笑來,很嫣然:“珩公子,還是要多謝你,當年把我撿回去,多活了這麼多年。”然後後退了一步,一步之外就是斷崖,她什麼都不要了,還是乾淨利落的人。
紫蘇抽出袖中紫菱甩過去,攔腰將她捲住,因為練月下墜的慣性,帶著紫蘇也被迫滑出去好遠,東音立時撲上去拽紫蘇。
與此同時,蕭珩也朝斷崖撲了過去,緊緊地抓住了練月的手腕,剩下的人轟的一聲,分別朝東音和蕭珩撲了過去。
練月被攔腰捲住,她立刻用手中的短刀割斷了紫菱,沒有了紫蘇的力量,蕭珩上半身被帶著滑下斷崖,只不過他身後有人拼力拽著他,他才沒有完全滑下去。
練月看著他青筋暴起漲紅的臉,笑了:“如果你有那怕一個瞬間沒有把我當玩物,那我求你看在這個瞬間,給白芷留條生路。”然後在其他人趕過來之前,用短刀狠狠的在他手背上劃了一下,他吃疼的鬆開了手,她急速往下墜去。
速度快得什麼都想不起來,甚至連心口的疼痛都來不及感受,最切實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切在臉上的像刀子一樣的冷風,她像一塊從山頂被推落的巨石,狠狠的砸入河中,砰的一聲,砸出巨大的水浪,頃刻間,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韓厥,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剎那,她的腦子經過下墜時的短暫空白後終於有了反應,她再想到了那個死了很多年的人,原來他就是韓厥。
第四十七章
練月的意識甦醒之後; 最先感覺到的是疼痛; 來自自己心口的疼痛,蛛絲一樣綿密; 疼得她把眉頭皺成了一團。
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究竟是逃出來了,還是又被抓回去了?她可千萬別被抓回去; 她寧願死掉; 都不要回地宮了。
她想睜眼看一下,可是睜不開,心口那裡真是疼; 她在這疼裡分神去想,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被誰傷到了心口?她明明記得自己身上最重的一處傷應該在左肩,因為她記得自己落水之前被東音的箭射中了,怎麼左肩不疼; 反而一直是心口疼?她想抬手去摸一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有傷,可胳膊根本就抬不起來; 一陣猛烈的疼痛湧上來,她忍受不住; 昏死了過去。
再次睜眼時,她看到了一張白淨的臉蛋; 杏眼,小鼻,薄唇; 雖是淡妝,卻清麗絕倫。
那姑娘也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見她醒來,杏眼驀然圓睜,接著臉上浮出驚喜笑意,道:“你醒啦?”
練月想要坐起來,但才剛一動就扯到了傷口,她疼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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