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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著說其他事,我們主僕這麼久未見; 先敘敘舊吧。”頓了頓,上前一步; 淡聲道:“怎麼,我聽說; 你成親了,跟葉湛?”
練月沒吭聲。
蕭珩上上下下將她又掃了一遍:“我養了你這麼多年,卻不知道你有這樣的好本事; 把我的人生生變成了你的人,你是越發有出息了。”
練月只覺得喉頭髮緊,她緊張的嚥了一下口水,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蕭珩道:“只是那個衛莊,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練月忽然有些心慌。
蕭珩點了點頭:“看來你不知道。”
練月直覺從蕭珩口中聽不出什麼好話來,但輸陣不輸人,她穩住自己,道:“他是什麼人,不重要。”
蕭珩似乎就知道她會這麼說,又點了點頭:“那他妻子是什麼人,對你也不重要了?”
那一瞬間,練月的腦子裡閃出了很多念頭,她差一點就要抓住其中一個,然後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把所有事情都弄明白,但那個念頭閃得太快,她沒有抓住,也沒來得及思考,蕭珩又說話了,但不是對她說,而是對身後的白芷說:“開啟讓她看看。”
白芷手中拿著一幅畫,那副畫像飛流直下的瀑布在她眼前驀然展開。
練月知道那副畫一定是蕭珩的陰謀,她不應該看,可她真想看,她想看一看慧娘,她對她太好奇了。
那麼大的畫幅,好像生怕她看不清楚似的,她只看了一眼就看清了。她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了似的閉上了眼睛。
蕭珩道:“看清了嗎?好看嗎?”
她在一瞬間就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衛莊對著她叫慧娘。怪不得容鈺見她第一面,不是問她有沒有家人,而是問她有沒有姐妹。怪不得欒頓和萱娘一眼就能認出她來。怪不得容鈺最後會說,她只有兩條路可走。現在她全明白了,因為她長得像慧娘,他們都知道衛莊好這一口,他們都知道,可沒一個人跟她說這件事。
蕭珩道: “知道她是誰?天闕城,鄭王宮,十八王子的母親,我們鄭天子的慧夫人,就是你那個衛莊曾經的妻子。”
練月膝彎一軟,在斷崖跪了下來。山風朔朔,她在崖邊搖搖欲墜。原來慧娘找的那個懂女人的男人是鄭天子,怪不得她會拋棄衛莊,天子君臨四方,他自然是比衛莊更具有誘惑力。
蕭珩道:“現在他是誰變得重要起來了嗎?”見她不答,就道,“他不叫衛莊,他姓韓名厥字恆之,是衛國韓氏的宗室公子,雲癸宗宗主琦兮的愛徒,曾經的天下第一劍,鄭天子的衛安侯,風光無限,最後因自己的妻被天子看上,被人以強|奸王姬和豢養幼女的汙名弄進死牢,累及家族和師門,最後不得不假死逃出,蝸居在這沛國小城,不見天日。”
練月覺得腦子有些不夠用,怎麼會,他怎麼會是韓厥?韓厥不是死了麼?假死,哦,原來是假死,怪不得韓厥會那樣死去,原來是金蟬脫殼。她早知他是個有本事的人物,只是沒有往韓厥身上想過罷了,她原以為韓厥是他的朋友,沒想到他竟然就是韓厥。怪不得他有那麼多恨,她曾經納悶,劍客們愛劍向來多過愛女人,女人對他們來說多是雲煙,衛莊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種被女人捉在手中隨意揉捏的人,一個女人的移情別戀應當不至於讓他如此耿耿於懷不能釋懷,如今明白了,這哪裡是女人的背叛,這分明是整個世界的崩塌。就像當初她聽到那些關於韓厥的不堪傳聞,又得知他畏罪自盡之後,心裡的俠客世界崩塌一樣。只不過她的世界崩塌是心理層面的,而衛莊的世界崩塌,是心理和現實的雙重崩塌。一個出生貴族門庭的世家公子,一個正統的武學奇才,最後卻淪為人人所不齒的汙濁之人,更何況這汙濁還是他的王和他的妻給他的。
跟他一比,自己的崩塌著實不值一提。
蕭珩道:“白練,你知道那種恨嗎?隔著這麼多年,我都知道他有多恨,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因為你一無所有,所以你從來不會恨。想象一下這樣的恨,再想象一下他在這種恨裡找你是為什麼?我們頂頂大名的劍客,王姬公主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為什麼會看上你?你說我把你當玩物,那你就去找一個把你當人的人啊,如今這樣,你告訴我,替身和玩物有區別嗎?”
蕭珩的話像一把刀子直戳心窩,練月一時不忍,哇的嘔出一口血來,她連忙用手去捂,於是手心裡全是血。
原以為他恨慧娘來著,看來不恨,恨得話,為什麼會找跟慧娘有幾分相似的她呢。
他那些好聽的話,全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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