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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月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她將目光轉向了掌櫃的。
掌櫃見她似乎沒有想起來,熱切提醒道:“上一年,大概是九、十月份吧,姑娘跟妹妹在小店投宿,當時姑娘的妹妹還生病了,上吐下瀉,在本店耽擱了五六日,姑娘不記得了?”
練月雖沒有想起來,但卻立刻確定自己的確來過這裡。
衛莊思沉吟道:“上一年八、九月份?那估計是跟莫盈一起。”
掌櫃道:“對對對,小姑娘是叫莫盈,當時我們還納悶,說這對姐妹怎麼不一個姓。”
練月決定證實一下自己的記憶,她指著櫃檯後面的架子道:“掌櫃的,你們那之前不是有個青花瓷瓶麼,怎麼現在沒有了?”
掌櫃的看了一眼架子上的空地方,笑道:“今年春天時,小店招待了一夥兒客商,那客商是說花瓶是個乾雲年間的古董,就掏錢買走了,所以就空了下來。”頓了頓,“姑娘真是好記性,這等小事都記得住。”
練月笑了一下,沒說話,因為除了這件事,其他的,她都不記得。
掌櫃走之後,衛莊瞧著垂眸的她,問:“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練月搖了搖頭:“只記得這一件事。”
衛莊又問:“那其他的呢,有沒有想起來?”
練月還是搖了搖頭。
她沒有告訴衛莊,她已記起了一些,還是等等再告訴他吧,這樣東一點西一點的,連不起來,沒多大意思。
兩人在大堂用過飯之後,一塊上樓去。
雖說他們的行程並不緊,走走停停,可連著七、八日下來,還是很累,回自己的房間,讓人備了熱水,洗過之後,倒頭就睡。
雖然睡著了,但腦子裡影影綽綽的,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勾著,讓她睡得不安穩,然後又在半夜忽然醒了過來。醒來之後,腦子裡亂糟糟的,總覺得有些東西馬上就要想起來了,可就是找不到那個線頭,於是抱著腦袋使勁想,但始終也沒想起來,最後只好放棄。
她開啟窗子看了看,外面有月亮,還有星星,明天會是個晴好天。
她穿好衣服,下樓去。
大堂裡還亮著,客棧的夥計並了幾張桌子,在上面睡覺,練月走過去將他推醒,請他給自己來壺酒,還問有沒有什麼菜,隨便給她來點。
夥計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到後院的廚房去了,回來時手裡端著食案,上面放著一壺酒,一碟花生米,一盤炒雞蛋和半盤涼拌黃瓜。夥計說廚子睡了,他自己瞎弄的,請客官將就吃。
練月從懷裡摸出一點碎銀子,打賞他的辛勞,夥計見到銀子,立刻不瞌睡了,忙謝客官,將銀子喜滋滋的揣在身上,又去睡了。
練月嚐了一口炒雞蛋,別說,這夥計手藝還不錯。
她就著下酒菜喝了幾杯,喝累了,就站起來在大堂裡四處轉悠,看能不能想起點什麼,後來還是停在了櫃檯前。
櫃檯後面的架子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罈子和瓶子,有的像酒罈,有的估計就是裝飾的花瓶。
架子三橫排,每一排擺十個,只有第二排是九個,缺的那一個在左端。
她盯著左端的空白,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她覺得這個是突破口,否則為什麼只記得這一件事情呢?
她東想想,西想想,正想著呢,耳後忽然傳來衛莊的聲音。聲音很低很輕,因為夜裡寂靜,所以聽得很清楚:“你又喝酒?”
練月被他的突如其來嚇了一跳,但因為是熟悉的聲音,所以很快鎮定了下來,她扭頭瞧著他抱怨道:“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衛莊微微皺起了眉頭:“我走路沒聲音,還是你想事情太投入?”
練月往飯桌走,邊走邊問:“這才什麼時辰,你就起了?”
衛莊道:“我還想問你,一個人大半夜在這喝悶酒,是睡不著,還是想到什麼事了?”
說話間,兩人就到了桌邊,衛莊看了一眼桌上的下酒菜,笑了起來:“半夜還有人給你弄這個,真行。”說著坐了下來。
練月悶悶道:“我總覺得這客棧藏了什麼東西,我想把它找出來,可又不知道在哪,勾得我很難受,就睡不著了。”
衛莊伸手將練月的杯子拿過來,斟了酒,仰頭喝了一杯,品了一下,平靜道:“這酒裡兌水了。”
練月正陷在自己的情緒裡不能自拔,聽到他這麼說,立刻就笑了:“有酒喝就不錯了,你知足吧。”
衛莊一手掂了酒壺,拿了酒杯,一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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