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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菱月這才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極為危險,向下是陡峭的山崖,向上也是山勢險峻。
“我的腳扭了,爬不上去。”沈菱月神情痛苦地說道。
張珩無奈地閉上雙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隨後將長鎖系在粗粗的樹幹之上。
山路泥濘,即便是身手矯捷如張珩,也只能一點點試探著走下來。待來到沈菱月面前,張珩就勢蹲了下來,好讓沈菱月可以爬到他的背上。
隨後,張珩一邊抓住鎖鏈,一邊揹著沈菱月向上攀登。
“我還以為你死在林子裡了。”此時的張珩依舊刻薄。
沈菱月雙手環繞著張珩的脖頸,回道:“哪那麼容易就死了?我還要長命百歲、兒孫滿堂呢。”
張珩的肩背突然僵直了一下。
沈菱月似乎察覺到自己言語之中的不妥,張珩身份特殊,自己不應提及什麼兒孫之事,於是立即改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在林子裡?”
“你以為我是特意出來找你的?”張珩沒好氣地回應道。
“不然呢?你深更半夜來林子裡對月吟詩?”沈菱月此時想象得出張珩嘴硬的神態。
“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張珩言語強硬,但語氣間明顯沒了往常的氣勢。
沈菱月笑著將摟著張珩脖頸的手臂緊了又緊。
“鬆手!你想勒死我?”張珩低吼著抗議道,事實上,他更受不了沈菱月將頭貼在他的脖頸間,那芬芳如蘭的氣息讓他倍感侷促。
回到住處以後,張珩仔細檢視了一下沈菱月的腳傷,只見她的腳踝已經紅腫了起來,有的地方已被草藤劃傷。
張珩隨後拿起瓶子裡的藥酒,倒在了沈菱月的腳傷處。
“疼,疼……”沈菱月一邊叫嚷著一邊阻止張珩“行兇”。
“不想當瘸子,就安心敷藥。”張珩不顧沈菱月的叫嚷,繼續撒著藥酒。
沈菱月帶著哭腔哀求道:“嗚嗚,我寧願當瘸子……”也不要忍受這鑽心的痛苦。
“你要是成了瘸子,你看我還要不要你?”張珩一邊口中威脅著,一邊幫沈菱月敷藥。
此時的沈菱月腳疼難忍,哭天搶地,一時間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不要就不要!”
張珩聽聞之後,忽然停下了手中敷藥的動作。
沈菱月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言語的不妥,一時間顧不得腳疼,只想著該如何補救。
還沒等沈菱月開口,張珩猛然將她的腳重重扔到一旁,隨即起身離去。
“疼……死了……”沈菱月疼得欲哭無淚,一邊抱著自己的傷腳,一邊心裡暗暗咒罵著張珩。
翌日一早,沈菱月心想著,真若惹怒了張珩,自己此前的一切努力就全白費了,再怎麼著眼下都不是得罪他的時候,於是連忙差人去給張珩傳話,但此人回來覆命說張大人公務繁忙,未予接見。
沈菱月愈發意識到情況不妙,但自己腳傷在身,行動不便,無法親自去找他。
就在沈菱月滿面愁容之際,有人通報有客到。沈菱月沒有想到,來人會是吳思遠。
吳思遠挑著簾子進來之後,當即發現沈菱月腳上包紮好的傷口,連忙關切地問道:“沈姑娘,昨天見你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受了傷?傷勢要不要緊?”
沈菱月連忙搖頭:“多謝吳公子惦念。就是一不小心,扭到了腳,養幾日便好了。”
“沈姑娘一個人離家在外,還需萬事小心才好。”吳思遠叮囑道。
沈菱月輕笑著點了點頭。
隨後,吳思遠繼續叮囑道:“昨夜有刺客潛入清頤山,驚了皇上的聖駕。眼下人雖已經抓住了,但估計還有同黨。這幾日恐怕這山上會不得安寧,沈姑娘安心在這裡養著,沒事千萬不要外出才是。”
“昨夜有刺客?”沈菱月沒想到昨晚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是昨夜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與沈姑娘告別之後,我回去稍作準備,便與家父前去赴宴。宴席之上,人群中突然有人出來行刺,目標直指皇上。幸虧有身邊的人替皇上擋了劍,才能倖免無事……”
皇上身邊的人?沈菱月連忙追問道:“是張珩張大人擋了那一劍嗎?”
吳思遠點了點頭,沒注意到沈菱月話中詢問的重點。
沈菱月當即不安起來,按時間算,應該是自己困在林中之時發生了行刺之事,而張珩找到自己,背自己回來時他身上其實也是有傷的。
念及於此,沈菱月顧不得腳痛,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