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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他在撒謊,師尊也在撒謊。”
楚墨白輕聲:“你沒有說出來。”
景西眸光變了變:“你在怪我嗎?”
楚墨白搖頭:“不,是慶幸。”
景西訝異地看他。楚墨白道:“如果你說出來,也許已經死了。他不會放過你。”
“他?你是說師尊?”景西頭腦混混沌沌,沒有理出什麼頭緒。
他沒有說出來,一來的確是害怕,他向來不及南山那樣仗義執言。二來,是他在想,掌門和師尊,他們到底誰是真兇,他知道師尊在撒謊,可是那麼多線索和證據又表明掌門才是兇手,他糊塗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在流血。”忽然,景西這樣說了一句。
景西收起劍,想給他去拿點傷藥,走到出口下端的昏暗光線裡,微微偏過頭,“放心,你可以在這裡,我不會和人說的。”
景西上去後,不忘搬好木板把入口遮掉。
楚墨白把身體的重量完全靠在背後的牆上,輕輕滑坐在地。
傷口不深,但還在流血。他的懷裡有金瘡藥,是在房間裡拿的。他輕微地抖著手指摸索出來,給自己上藥,血味與藥味混淆成古怪的味道。
一炷香的時間。他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休息一下,一炷香後,他會離開這裡。
既然景西已經發現了他,那麼這裡就不能再待了。
他並非是懷疑景西。直覺告訴他,那少年不會加害他。
可是現在,他已經不相信直覺了。
其實他現在就應該立刻離開的,但他實在起不來身。
密室裡靜謐無聲,安靜久了,便能數到自己的心跳。不知過去多久,突如其來的火光衝散了黑暗,光華流瀉到他衣角,眼皮躍上金光,讓他霎時驚醒。
糟糕,他睡過去了?
哪裡來的火光,景西還是帶人來了麼。
“掌門。”景西遠遠地喚他。
景西擎著一方盤龍燭臺,殷殷火光照亮他清秀模樣。密室的入口半開著,兜轉進來的風將燭臺上的火焰搖了搖。他右手託了一個包裹,走過來時,楚墨白警覺地向後退,但景西只是俯下身,把黑布開啟,其中瓶瓶罐罐,都是他儘量搜尋來的傷藥。
楚墨白道:“你做什麼?”
景西舉起其中一個小瓷瓶,“給你上藥啊。”
“不,”楚墨白冷聲,“你走。”
景西聽若未聽,執意要給他療傷,“這些是我在南山房裡找到的,他一直喜歡把東西都準備齊全,以備不時之需。我不敢去神農閣,怕蘇師叔問我用來做什麼。只好先將就著用了。”
楚墨白拒絕道:“你……”
“你閉嘴。”景西怒道,誰知話音未落,兩人皆是一怔。但話已出口,潑出去的水收不回。景西乾脆把話說到底:“我說信你,就是信你。要救你,就是要救你。救完了你,我們一起去找出線索,給南山報仇。你怕連累我,我不怕。”
怕還是怕的,但只要想到南山,他就不懼了。
景西不由分說的,幾乎是扒下了楚墨白的衣服,上藥的手卻愣住了。
楚墨白身上的傷很多,武者身上有傷在所難免。但是掌門武功高強,除了在湘西時,他還從未見他受過傷的。
眼前的身軀肩背高大骨肉均勻,肌膚瓷白,不失剛勁,是一副極好的身體。
但現在這身體上多了許多深淺不一的傷口,皆是被六大派圍攻之下所受的。右肩上赫然一個鮮明的紅色掌印,那地方骨頭突出,頂著面板,顯出一個詭異的畸狀,捏這一掌的人未免太狠。
景西失神地看了一會兒,瞄到片刻前自己刺他的那一劍,瞳孔微縮。他鼻頭奇怪地泛酸,輕聲道:“你別動,我給你上藥。”
神農閣特製的傷藥有一股奇異的淡香,那香氣偶爾鑽進鼻子,讓人心神寧靜。
“可惜,這一處,我沒有辦法,”他指一指楚墨白的右肩,以及他軟若無骨的右臂,“我不會正骨,而且這看上去這麼嚴重,恐怕只有蘇師叔出手才能治好了。”
楚墨白無動於衷地端坐著,感覺到那藥喚起了傷口麻木已久的疼痛感,但也沒有教他露出一丁點吃痛的神色來,好像那斷掉的手臂根本沒長在他身上。
景西抹了把額角的汗珠,把楚墨白脫下來的衣服扔在一邊,上面滿布血汙,衣料都和傷口黏合了,已經不能再穿。
他上去在臥房裡尋出一件乾淨的袍子給他換上,又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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