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2/4 頁)
!”
楚墨白沒有吭聲,甚至姿勢都沒有變過。
眼睛習慣黑暗之後,景西已能約莫看出他在哪兒,他挺劍上前,步步朝他逼近,楚墨白沒有動,景西一劍朝他眉心直刺過去,楚墨白手往前一探,不用看,只用兩指便夾住了薄薄的劍刃。
這是他下意識使慣了的動作,這動作無論怎麼看,都是極漂亮的,且帶著一股子天生的自信。能用兩指去應對兵刃,這本就需要深厚的內功。能在對戰時還有這種自信的,天下本就沒有幾人。
他甚至都不想記起來,這一招,是從慕秋華那裡繼承而來的。
但是現在楚墨白夾住景西的劍,只因他無朔月在手,他也不想和景西動手,故只得如此做。
喉頭一腥,楚墨白的頭更低了。
內傷已太重,一運內息,便抵不住要吐血。
“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景西看他的目光冷而熱,一邊燒著火,一邊冷成冰,“是你殺南山的嗎?”
楚墨白搖頭,“不是。”
“既然不是,你怕什麼,為什麼不敢跟我去和他們對質?”
“不,”楚墨白終於抬頭,輕輕看他,“你不明白。”
景西不放棄地逼問他:“那你就說到我明白,你說呀。”
楚墨白道:“你不該摻和進此事,他們眼線極廣,若知道你與我有關,或會對你不利。你走,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
景西皺眉,“你所言‘他們’,是梅影嗎?”
楚墨白低聲:“是小樓。”
景西沒聽明白,“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你該走,”楚墨白目光縹緲,輕得像一片紙,落在他身上,“小樓已是是非之地,你該走,離開小樓。”
這是最不可能發生的事了,他和南山兩人蒙小樓收留,這裡相當於是他們的家。
他發愣地問:“走?往哪裡走?”
楚墨白說話的聲音很低,好像快要支撐不住,可他支撐的很好,這麼多天,也沒有倒下去,“天下之大,哪裡都可。”
景西古怪地盯著他看。
掌門一向是把任何事情都擔在肩上,一力承當,絕不假手他人。所以小樓中,達成了一個不成文的習慣。有掌門在,萬事可解。
是,一向如此。楚墨白從不喜歡多說什麼,他的行大於言,他會把所有危險擋住,護著身後的人永遠置於安全之中。他習慣了什麼事都一人鋌而走險。
這算是一個好習慣麼。
捫心自問,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掌門,彷彿天塌下來,只要有他在,就不用擔心。依賴這東西,已經在日積月累中形成。
可是此時此刻,景西忽然意識到,他不累嗎,什麼都自己做,什麼都自己來,從不向人吐露悲苦,這樣真的好麼。
“你說不是你殺的南山,那他死的時候,你看到了嗎?”景西喃喃地問。
楚墨白眼底一片濃郁。
景西覺得身體虛脫無力,拿劍的手輕輕垂了下來,夢囈一般地道:“這幾天,我總夢到他。早上起來,也總是在老地方等著他一起去吃早飯,等了很久才想起來,他已經不在了。以前都是南山叫我起床,叫我去吃飯,叫我該去上晚課了,我啊,對時辰一點不上心,時常都忘記該去做什麼,南山訓了我好幾次,讓我改掉這壞毛病,我懶得改,因為想,反正有他在,我要記得那麼清楚幹什麼,他總會提醒我的啊。”
他眨眨眼睛,撇過頭,伸手一抹眼角,大概是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聲音哽咽,怔了好半晌,才道:“我相信你。”
楚墨白輕輕看他。
“那天,南山和我在一起,”景西道:“就是他……死的那天,我與他練武忘了時辰,正好在戒律堂附近,有個戒律堂的弟子跑過來,告訴南山,掌門和師尊到戒律堂來了,他的樣子很緊張,結結巴巴的,說什麼掌門要把師尊下獄,然後南山就和他一起去了。我本來也想去的,但那時已很晚了,南山要我回房睡覺,怕我明天一早又起不來,他那個樣子,一副高高在上的訓人口吻,氣死我了。”
他停住話頭,輕笑了下,“然後我就氣得回房了,現在想來,我若和他一起去了,大概也身首異處了吧。這算不算是他救了我?”
楚墨白緊緊抿著唇角,一張臉繃緊,臉色雪白。
景西回頭,盯著黑暗中楚墨白垂頭的模樣,“我知道那天師尊是和你一起在戒律堂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並不像那個守門的弟子說,師尊未踏出劍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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