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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氏道:“那頭不願意你外放,但你一旦外放,她只有不想你回去,先把世子位定下的道理,哪有特地早早把你抓回去礙眼的?定是你外祖家了,要你回去爭權奪利呢。”
崔語堂苦笑。小周氏這話雖刻薄了些,但理是那個理。高氏死的早,他和外祖家的關係不近不遠,但若是可以,向來外祖家是想他繼承老侯爺位置的。
“我又不想爭……”
小周氏沒好氣地看他一眼,道:“你不爭,也要看她信不信,況且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有你不爭的餘地嗎?看看你膝下子女,你不爭,他們哪有好日子過?”
小周氏一開始訓崔語堂,崔嘉寶幾人便低著頭,雖然一個個耳朵都豎高了,但面上的避諱還是要有的。崔語堂看著一溜煙的腦門,有些想笑,心裡方有點剛強,他知道小周氏說的沒錯,他不頂上,他的子女便沒有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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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嘉寶滿心惆悵,一轉眼,她在白鷺書院也待了快四年。當初還是個對什麼都新奇的新學子,現在已經成為像當初薛明澤一樣的人物。不過她沒有他的冷麵鎮壓人,倒是進了理事庭,擔任的是樂理班的學掌。
想來也有些好笑,當初連樂器都認不全,只會磕磕絆絆吹陶壎的人,現在也能成為指導小不點的人物了。
這些先生於她都有恩,如今她快要離開,自然要一一當面拜別,方顯莊重。
先去找了御術課的先生,她和兩位先生都極為熟稔,談性一起,便耽擱了好些時光,到了最後,雙方都有些悵然,卻也只能你祝我前程似錦,我祝你萬事如意。
崔嘉寶還去看了看流朱,流朱已經不是當初半大馬兒的樣子,現在也分給了別人學習時騎乘。但她還記得它當年的模樣,和那個扶她上馬的人。流朱的個子大了,性情卻一點沒變,溫順的很。
她理了理流朱的馬鬢,道:“我要走啦,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當初牽你見我的人。”
流朱的黑眼睛溼漉漉的,似乎聽懂了一樣,低頭在她掌心蹭了蹭,好像在安慰她。
崔嘉寶笑的露出顆小虎牙。
崔語堂送她的那匹馬叫流碧,想來也是不能帶走的,她想留給周寧,若是周寧不要,便送來與流朱作伴吧。這些年她的騎射突飛猛進,流碧和董明月都佔了一大份功勞,她看著這空無一人的演武場,有些心癢癢,但想了想還是作罷,最後拍了拍流朱,道:“最後一次見面,就當是老朋友說說話,哪有騎你身上的道理,你說是不是?”
流朱嘶鳴一聲,好似極為贊同,崔嘉寶笑臉盈盈地將它牽回馬圈。
射御不分家,已見了御術課的先生,自然是接著去見射術課的先生。吳先生正在授課,此刻讓那些姑娘分組練習,見到崔嘉寶有些驚訝。崔嘉寶算是她最為出眾的女弟子之一,這些時日見她請假以為她出了什麼事,此刻卻看她好端端地出現了,才知道她是來告別的。
吳先生倒是瀟灑人物,揮揮手道:“你別看這山高水遠,有緣自會重逢,若是不能再見,那便看開些,好歹有過一段好時光。只可惜你要回京城,京城這地方,真是討厭得緊,只怕你不能像在這裡自由自在。”
吳先生將她摟在懷裡,笑道:“趕時間嗎?”
崔嘉寶愣了愣,她今日是專門來拜別的,倒是有充足的時間,便點頭。
吳先生道:“那幫我一起帶帶這個班。”
崔嘉寶:“……”
她嘆了口氣,老老實實地去給大家糾正動作。
帶完這個班的時候,崔嘉寶有些累了,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先去找了吳先生,早知道便該放最後,就算是疲了倦了也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和數術先生倒沒有聊太久,畢竟她表現不溫不火,既不是於此道驚才絕豔,也不是成天惹是生非的,先生對她沒太多印象,平平淡淡便完成了這次拜別。
下一個離得近一些的是教禮儀的林先生。崔嘉寶學的不是拔尖,但林先生的要求都踏踏實實做到,且以林先生對她自己的要求,絕不會有什麼她不認識的學子。
聽完崔嘉寶的來意,一向嚴肅的林先生竟笑了笑,道:“你這個拜別我卻不能接受。”
崔嘉寶怔了怔,瞪大了眼。
林先生含笑點頭,道:“受人之託,我不久也要回京,想來還有再見的機會,你有心了,很好。”
崔嘉寶這也有些欣喜。她離京四年,對那裡已很是陌生,且住進那定安侯府,只怕天天都有硬仗要打,有個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