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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瑜之自是欣然應允,薛明澤思考了片刻,卻道:“去報道是有時間限制的,按崔姑娘此刻的身體情況,只怕到了書院會有些遲。而按崔兄你的程度,只怕教你騎射的是那位最嚴苛的李師傅,他最厭惡旁人遲到,不管是因何理由。你若是起初便給他留下這樣的印象,只怕不好。”
崔崇安一愣,咬咬牙還是道:“那也無法。”
薛明澤卻衝他搖搖頭道:“我可替你送崔姑娘上山,與我來講,事出有因,遲上一時片刻卻是無妨。”
崔崇安覺得有些微不妥,但他們邊說已邊走到崔嘉寶身後,崔嘉寶聽見這番話,自然不會讓他陪她,只道:“有薛哥哥陪我便是。”
崔崇安最終還是應下。
溫瑜之和崔崇安幾人談笑風生,按著正常的速度很快消失在崔嘉寶的視野中。崔嘉寶的體力早就被耗盡,此刻走得極慢,才感覺呼吸慢慢恢復正常。
大概因為崔嘉寶走的太慢,不斷有人從她身邊越過,不知何時開始,崔嘉寶眼前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身邊安靜的只能聽見蟬鳴與飛鳥撲騰翅膀的聲響,崔嘉寶恍恍惚惚地回身,卻見薛明澤還在她身後兩個臺階的地方,靜靜地看著她。
因著身高差的緣故,此刻兩人視線倒正好平齊,崔嘉寶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轉回身去。
又走了一會兒,崔嘉寶又回頭,兩人又對視一會兒,崔嘉寶繼續回身走。
反覆了幾次後,薛明澤才意識到,或許自己該說些話?
薛明澤走到崔嘉寶身邊,咳了幾聲,道:“你可知剛開始會有考核?”
崔嘉寶抬頭看他,搖了搖頭。
薛明澤肩寬腿長,平素走起路來昂首闊步,此刻也不知怎麼做到的,能和崔嘉寶保持相同的頻率,想來很是難為他。
薛明澤道:“本來你若來得及,要和大家一起先去山長處交束脩,行拜師禮,然後參加禮、樂、書、數、射、御各科的考察。”
崔嘉寶疑惑道:“這考察是作什麼用的?若是考察的結果不好,便不要這個學生了嗎?”
薛明澤搖搖頭,道:“山長講究有教無類,只要你有一顆向學的心,便不會將人拒之門外。考核是為了分班教學,書院各科的分班是照著水平而不是年紀來,這樣對於學生來說,能更好的學習。可是另一方面,年紀差異太大的時候,就會出現欺凌的事件。”
崔嘉寶腦袋一熱,道:“這就是為什麼要有杖儀庭的存在吧?”
薛明澤微怔,輕輕笑了下,他總是嚴肅著臉,看起來板正又冷漠,這一笑,倒有些春光燦爛之感。
“是你哥哥告訴你的?”
“嗯。”
“只怕以後你也會怕我。”
“我會很乖很聽話,你沒有機會罰我,我也不會怕你。”
這大概是薛明澤笑的最多的一天。
***
等崔嘉寶終於到了白鷺書院,已過了許久,薛明澤也不嫌她麻煩,將她帶去了山長處。
抬頭看見薛明澤和他身邊的崔嘉寶,山長有些驚訝,摸了摸小鬍子,示意他們進來。
薛明澤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山長笑道:“你就是崔家的二姑娘?你兄長已與我打了招呼。這山路長遠,難為你有心。只不過以後還是別誤了課時。”
崔嘉寶行了一禮,道:“學生知錯了,以後會掌握好時間的。”
看著軟軟的小姑娘,山長自然沒什麼刁難的心思,樂呵呵地看她行禮,等作了個簡單的拜師禮後,便讓薛明澤帶她去各處考核。
薛明澤今日無課,本是來幫忙帶新生的,因著意外此刻只帶了崔嘉寶這麼一個,倒算忙裡偷閒了,只可憐溫瑜之要幫著多擔許多責了。
因崔嘉寶來得遲,許多門都已考完,薛明澤想了想,還是先帶她去考完的先生處補考,以防待會兒找不見人。
男子和女子分開,那麼先考的應該是禮、樂、書這幾門,薛明澤先帶她去了教禮儀的先生處。
教禮儀的先生尤其看重時間,若不是情有可原,只怕要將她罵上一頓。因著只要盯著她一個人,這考核並未花太長時間。但考完後,崔嘉寶心中有數,結果應當不會太好。禮儀這事本就要從小學起,小周氏卻常年臥病,她某些意義上,是被放養長大的。雖說因此比同齡人要成熟些,但有些東西欠缺了就是欠缺了。
教樂理的先生卻是個性情中人,也不在乎崔嘉寶遲到這回事,見她來補考,便招她到跟前,讓她挑個樂器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