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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著說:“這,這,蕭兄弟這合適嗎?”
嶽震聽了個不明不白,問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蕭雍這才道出來龍去脈。
西遼會館每年都在鄂州最大的釀造坊‘老記’購進燒酒,而且還有一個口頭的約定,除卻付過錢的定量外,‘老記’如有多釀仍由西遼會館包下。可今年衝索他們在臨安的釀造坊突然斷貨,一干吐蕃商旅就尋到了鄂州‘老記’要高價包下剩餘的產量,可能是‘老記’的人為利所動,就收下了他們的定金。
遼國的商人當然不幹啦,雙方各執一詞理論了許久也未談妥,一直在那僵著,今日在酒席上相遇,就演了這麼一出拼酒定輸贏。
嶽震暗笑這種處理商業糾紛的方法同時,心中也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藏地的青稞、遼屬各部的高粱燒,都是馳名天下的好酒哇,怎麼兩位兄長還要不遠千里的從這江南購酒哩?”
衝索多吉又豎起了拇指說:“嶽公子博聞廣記喏,只是你不知我們的青稞美酒除卻藏民自用外,其餘的都銷到了他們遼國,這還遠遠不夠。”他赫然的摸著大鼻子接著道:“其實我們從中原購進的酒也都是輾轉賣到了遼屬。”
“哦?”嶽震更加奇怪了,怎麼大遼缺酒缺到了這個程度?。
“唉!”這好像觸動了蕭雍的心事,他輕嘆一聲黯然垂下了頭。
衝索多吉還想解釋什麼,可看到蕭雍的模樣也搖搖頭閉嘴不說了,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壓抑沉悶。
蕭雍則馬上醒覺自己失態,旋即展顏笑道:“衝索大哥不必顧忌,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契丹也不覺有什麼丟人的,自古以來就是強者為尊嘛。”
衝索這才說起遼地缺酒的真正原因。
近幾十年來,金國聯合西夏已侵吞遼國大部國土,遼國朝廷被迫逃至西部苦寒之地,所產糧食僅夠消耗,那還有糧食用來釀酒。加之連年征戰,後世稱為‘絲綢之路’的北路商道早已斷絕,西遼各部想要飲酒,只有依靠吐蕃和江南的輸出。
嶽震聽完一陣疑惑湧上心頭。
不為別的,只是他覺得蕭雍怪怪地,按理說他這般年齡地熱血青年,應該滿懷國土盡失地悲壯才對。怎麼他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憂鬱呢?想不通的嶽震馬上又釋然了,嗨!也許這是他特有的表達方式吧,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想到這裡,嶽震不由心中有些不忍,出言開解說。
“蕭兄莫要傷懷了,要說慘,大宋的大好河山不一樣易入人手嗎?想開點吧,千百年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那一個民族的崛起不是浮屍千里、血染沃土,豈止一個無酒可飲呢?你我之輩在商言商,有錢賺何必想那麼許多?”
第十六節
嶽震的這番話自己不以為甚,卻差點把同桌兩人驚的坐到地上。
吐蕃人鄙視嶽震的時候,蕭雍的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疑惑、興奮、好久以來的掙扎與解脫,種種複雜的情感紛至踏來,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一個民族的崛起!
他真的是抗金名將岳飛的兒子嗎?!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兩人心有所思中筵席結束,嶽震、祿伯站在樓梯口與赴宴的鄂州同仁寒喧別過,熱鬧的大廳慢慢安靜下來。衝索多吉已然心生了攀附結交之意,所以故意的落在最後,而蕭雍則有些心不在焉也沒有早早的起身告辭。
衝索看賓客都已散盡,祿伯也下樓去與酒樓結賬,這才說了一聲‘蕭兄弟一起走吧’朝嶽震走去。
“大家都叫兄弟為震少,不知哥哥這樣稱呼兄弟是否唐突呢?”
聽到衝索語氣裡的巴結之意,嶽震對他的想法頓時瞭然於心,自然不會錯過這送上門的生意夥伴,他覺得吐蕃、西遼不像金人身份敏感,即便是走的近一點也不會引人非議。
“哎,衝索大哥怎麼這樣生分,咱們兄弟不論那些虛禮,是吧,蕭大哥?”
“噢,是的,是的。”在嶽震有些奇怪的目光裡蕭雍趕忙回答,暗責自己定力差的同時,微笑道:“剛才不是說好了嗎,明日咱們兄弟到西遼會館再聚,誰也不許找藉口推辭噢。”
衝索忙不迭的答應,嶽震從心裡也想結交這二人,不說他們在吐蕃、遼商中的威信,單憑蕭雍的談吐氣度,也值得引為知心朋友,可自己現在有好多事要做呢,希望他們不要多心才好。想到這裡,嶽震面有難色的說。
“兩位哥哥實在對不住,小號剛剛開業千頭萬緒不說,就是家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