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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啊!嶽···”
“小聲點!顯你嗓門大怎麼地,我跟你說啊,這事是這麼···”
嶽震把這一切盡收耳底,搖頭失笑著走回鋪子,人的好奇心就是這麼怪,你越是掩蓋他越是心癢癢的想探聽個究竟。
坐在後院裡,聽著外間小夥計唱喏著迎來送往,中間還夾雜著賀客們千篇一律的恭喜之詞。嶽震輕輕的鬆了口氣,事情進展到這個程度,基本上自己已經完成了任務,剩下的就要看祿伯的了。
功夫不大,外面慢慢的靜了下來,估計是酒樓那邊已經開席啦。
嶽震心想著該去看看魯一真了,聽祿伯講魯師傅不喜應酬,也就沒有勉強去請他來吃這頓開業飯。今日終於有了空閒,得上門謝謝才行。出了店鋪,看見勤快的小夥計已經開始打掃門前的鞭炮紙屑,嶽震交待了幾句,就溜達著往作坊街去了。
還未進尋根坊的門,在街裡就能瞅見了魯一真師徒,兩人坐在天井陰涼處的小桌旁,透著挑起的中簾,一邊吃飯一邊照料店面。嶽震邁步進店,魯一真也看到了他,起身迎了出來。
“震少不去‘醉八仙’招呼客人,跑到老漢這裡做什麼?”
“呵呵,魯師傅您為我的鋪子出力最大,應該算是最該招待的客人吧。”嶽震打趣的說:“只是小鋪還未賺錢,這一頓還得白吃您的。嘿嘿··”
小夥計頗有眼色,忙添一付杯筷後端起飯碗跑到前面去吃了。
讓嶽震坐下,魯一真這才謙虛道:“震少怎麼這樣客氣,自家人還說什麼出力不出力的,可不能因為老漢而虧了客人們的禮數啊。”
嶽震見他有些著急,也不再開玩笑,跟他聊起了滙豐號具體的情形。
原來幾經商榷,祿伯還是拗不過嶽震,聽從了他的意見。滙豐號的一切事務由掌櫃的,也就是祿伯作主。嶽震的意思很明白,朝廷雖說是不禁官商,可一方軍政大員的家屬開買賣終究擺不上臺面,自己躲在幕後也有些轉圜的餘地。
魯一真聽罷笑道:“震少高明呀,這才顯得您這個東家氣度不凡。”
嶽震喝了杯酒,往嘴裡塞了塊肉嘟囔著說:“您就甭誇我啦,什麼氣度不凡呢,說白了就是偷懶唄。”
其實嶽震心裡有最重要的一點顧忌,對誰也沒有說過。滙豐號熱熱鬧鬧的開張了,按說這麼長的準備時間裡,父親也應該得知自己的一番舉動,可叫他猜不透的是,到現在父親也沒有派人傳來隻言片語,以治軍嚴厲而出名的父親,對這件事到底是什麼態度呢?。
見他臉上有一絲陰雲閃過,魯一真不明所以,只好端起酒盅道:“來,老漢在這裡先祝滙豐號財源茂盛、日進斗金。”
“謝您吉言。”嶽震忙舉杯相陪。
三杯兩盞過後,魯一真面有難色吞吞吐吐著說:“有件事,想和震少商量一下,只是老漢覺得實在難以啟齒,這···咳!”說完魯師傅低下了頭。
嶽震奇怪道:“哎,魯師傅,有什麼事讓您這般為難?但說無妨,只要小子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怎麼說魯一真也是個耿直的漢子,猶豫了片刻便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原來魯師傅對孔明車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老漢覺得賺錢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想讓這構思巧妙的東西被人們認可。大多工匠其實都是這種心理,作品被人稱讚時的成就感,遠比掙幾個銀錢要快樂的多。
魯一真煞費苦心的做出了好幾種樣式,誰知擺到鋪子裡卻無人問津。老工匠倔勁一上來便心生去意,想帶著孔明車重回臨安。
聽罷老漢的心思,嶽震一拍大腿說:“嗨,這是好事呀,看把您為難成這樣。沒說的,小子我全力支援!我知道您的想法。”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看著魯一真的眼睛,緩緩道:“您覺得孔明車是我設計,被您這般帶走了,是佔了我的便宜···”
“可就是這麼回事嘛,震少心胸開闊,老漢卻心存芥蒂。這···”
嶽震揮手打斷了他的插話。“人和人相處貴在交心,哪能事事斤斤計較,咱爺倆投緣,小子我更是佩服您手藝好、有骨氣。這事就這麼定了,說不定這孔明車真能在臨安大發利市呢,這裡面不是還有我的一半股份嗎?”說著他俏皮的捻著手指。
“呵呵··”魯一真頓時被他逗樂了,笑著說:“好,就這麼定了。還有就是老漢打算將店名也改一改,就叫滙豐號名下的木器坊如何?”
“哦?”嶽震楞了一下,痛快的答道:“成吶,掛個名頭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