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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國舅爺還跟陸老爺口頭上提了親,兩個時辰後成國公就把陸家大少爺關進了大理寺,這到底是結親,還是結仇?”
琳琅淡定的目光無限渺渺,似乎能看到天的盡頭,看出這滂沱大雨背後的悽愴和無奈。“你且看著吧,還有一齣戲要唱。”
錦素茫然地點頭,有時候,她真的分不清,究竟哪個琳琅才是真正的琳琅,恐怕每一個都是真正的她。只是面對愛的人,她婉轉可愛,解脫一切的防備去真誠對待。除此之外,都用一顆冷靜超脫的心來看穿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陸彥生運了一整箱的銀子去大理寺上下疏通,陸白羽並未受皮肉之苦,只是五石散癮頭上來時,整個人如同困獸不停撞牆,聲嘶力竭地狂吼大叫,幾乎要把大理寺的牢房都震碎。
陳其玫自接到陸白羽被關押的訊息連夜趕去宰相府,悽悽婉婉,痛不欲生地向爹爹陳維烈哭訴。
正文 第一百九章喜悲從(一)
翌日晨,陳維烈親自送上拜帖,趕去成國公府上登門致歉,成國公以痛失良才,頭風發作為由不作接待,見不上面,求情自然無從談起。
眼瞅著親生兒子關在不見天日的牢獄中,陳其玫如坐針氈,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單單一夜就蒼老了半頭黑髮。她枯坐在窗前,等著知文知武兩兄弟送來陸白羽的訊息,每隔一個時辰就往外走上一圈,來來回回竟然走了十二圈,一天又這麼浪費過去。
陸彥生心裡不好受,見到陳其玫淚流滿面又不知道如何措辭安慰,只能呆坐在圈椅裡僵著臉,毫無生氣地聽著更漏一聲聲敲碎他的心。
琳琅牽掛陸白羽的近況,在這陸府上,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只有陸彥生和陸白羽父子二人,經過青松園、繞過仰賢樓,再走過種滿銀杏樹的青石甬道,穿過陸白羽的書房瀾汀洲,微弱的光線從瀾汀洲的紗窗透過來,琳琅好奇地走近幾步,陸從白坐在黃檀木玫瑰椅中,悠然從容地作畫,手繪這大江國瑰麗的山水美景。
琳琅心頭咯噔了一下,扯起裙角,繞到銀杏樹後,拉起錦素走回青石甬道。
“琳琅,二少爺?”
琳琅點點頭,抬望眼,闃然的蒼穹無限荒涼。“如今羽哥身陷囹圄,恐怕他想取而代之。”
錦素慎重地看琳琅,她總有異於常人的觀察力,誰也猜不透她到底看穿了多少。
跫音沉穩,在青石甬道的一側響起,陸從白負手從銀杏林裡走出來。“琳琅妹妹,這麼晚了,怎麼不回房休息,來這瀾汀洲做什麼?”
琳琅優雅地頷首,不疾不徐說道:“琳琅心裡牽掛著羽哥的事,又擔心爹爹因傷懷憂心而夜不能寐,正要去博之堂。”
“琳琅有心了,既然同是擔憂爹爹,不如一同前往探望。”從白與琳琅並肩走著,錦素跟在兩人背後。“你我兄妹二人雖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感情上卻走得疏遠,從今往後,把我當成你親哥哥,有事跟我說,保管虧不了你這個妹妹。”
跟在身後的錦素警惕地防備著陸從白,他對琳琅動了什麼心思,以至於嘴皮子上這般討好?
琳琅從容應對。“從白哥哥的話,我記下了。我在這府上立足不易,丫鬟家丁們背後總是對琳琅的出身議論紛紛,難為從白哥哥不計較,與我推心置腹,我定當竭誠相報。”
陸從白笑容清和,他長了一張優美清秀的臉,與人言談之時,專注看人的目光,似乎蘊藏著淡淡的暖意,陸府上出品的到底都是一流好相貌。
兩人到了博之堂,陸彥生一籌莫展地枯等著,看到一兒一女寬慰他,憂慮的老臉上扯出了一絲勉強的笑顏。
陸白羽一案,暫時在大理寺卷宗裡積壓著,當事雙方似乎也不想多作宣揚,陳宰相和成國公兩方的勢力周旋制衡,這大理寺卿審也不是,放也不行,陸彥生銀子一車一車地送,暫時把這樁案子捂得還算嚴嚴實實。可一日見不到陸白羽,為父的心絃就繃緊一日,怕等不到那一日,心絃斷了,就會徹底油盡燈枯。
回駐清閣的路上,涼風習習,初秋一層一層泛起微涼。
錦素感嘆道:“白羽少爺是個可憐人吶,自負驕傲,難當大任。不像從白少爺,心存大志,臥薪嚐膽。”
琳琅打趣問道:“你可是看上從白了?”
“哪能吶,我是什麼身份?”
琳琅審時度勢,一針見血道:“最好是別動那個心思,他不簡單。表面上和風習習,誰知背後是不是蛇蠍面孔。有些人出生就註定榮光無限,不必努力就能得到一切,比如陸白羽,有些人卻要費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