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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還是你想得通透。”都是逃亡路上,哪裡有太多的計較,一屁股坐在瘸腳凳上,居然也不偏不倚坐定了。
店小二叩門,進來送了一壺酒,四個粗菜。陸從白招呼琳琅過來坐,琳琅也不拒人千里,只好過去坐下。
這三天的車程,琳琅一面嘔吐到暈厥,一面也盤算過了。紀忘川要造反,邵元衝要造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且不論她能不能逃出陸從白的手掌心,即便僥倖逃出,這兵荒馬亂的局勢下,她還沒走到紀忘川身邊,怕早已經被人販子擄走了。當侍婢媽子已經算出路好了,萬一賣入窯子,她只能抹脖子自保了。陸從白留著她就是留著籌碼,賭得是紀忘川能起事得成,將來好交換他陸氏一門的身份地位。這麼一想,雖然跟陸從白周旋不易,至少陸從白對她還有所忌憚,總好多莽撞大漢不管不顧要強。
陸從白今夜喝酒特別有興致,哼哼唧唧地唱著小曲兒,“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燒年肉;二十七,殺年雞;二十八,貼花花;二十九,去打酒;三十晚上熬一宿。”
琳琅聽著熬紅了眼眶,二十九,去打酒,年三十,熬一宿。陸從白給她斟了杯酒,推到她跟前。“喝一口,哪怕沾沾嘴,好歹應了節。”
琳琅抿了口酒,放下酒杯,眼神默默地望著擱在桌上的竹著。
客房裡點著蠟燭,穹窿一瞬間黑下來,屋外寒風呼嘯而過,除了寂寥,再也沒有絲毫的年味。
陸從白飲盡杯中粗劣的水酒,這大概是這輩子他喝過最次等的酒,在以後漫長的人生中,他都會記得,這酒味的苦澀,就像馬尿一樣。
陸從白問道:“你有沒有恨我?”
琳琅抬起頭,看到他在燭光下柔和臉,清俊少年郎,風霜吹打了三日,面板有些乾裂了。她平靜地搖了搖頭,“不恨。”
陸從白吃驚,卻也是淡淡地拂過臉色。“我很意外,我以為你會恨死我。”
琳琅冷靜地看他水潤的眼眸,燭光那麼昏暗蕭條,照得陸從白莫名的可憐,她恨不起來。“陸氏一門因我而被算計,你該恨我。”
陸從白無奈地笑了笑,“我恨過你,可恨你又能如何?”
“從白哥哥。”自打兩人撕破臉皮以來,都是互相沒有好臉色,琳琅破天荒地喊了他一聲。“我的心很小,小的只能容納一個人。我很自私,我活著只想報仇。所以,無意牽累陸家,可陸家終究被我牽累。如果夫君大業得成,相信他為替陸家光復門第,如果未成,琳琅以死謝罪,權當我們夫妻作孽,下一世為你們做牛做馬。”
陸從白拍桌子喝道:“住口!什麼夫妻?他可曾三書六聘來娶你?無媒苟合,算不得夫妻!我陸從白不需要你替紀忘川謝罪,若是他大業未成,埋骨他鄉,我便娶你過門,你跟我過日子。”
琳琅扼住陸從白的手腕,不讓他繼續灌酒,孤單寡女共處一室,怕他借酒勁生事。“你喝多了。”
陸從白不理會琳琅,滿口說道:“你跟過別人,我嘴上說不介意,心裡還是有些毛躁。你跟了我,我不能保證一心一意,保不齊要再娶妻妾,你不許有異議。”
正文 第二百六十三章心如鐵(一)
琳琅又好氣又好笑,想著不跟喝酒上頭的醉漢置氣,拿起碗筷埋頭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只有確保自己能活下去才有團聚的機會。她乾脆利落地吃著飯,陸從白當琳琅是害羞不便回應他。
待琳琅吃好飯,甩過頭看了看床上有兩床被褥,起身說道:“陸從白,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搬了一床被褥放在杌子上,“吃快點,房間小,別佔著地。待會兒把方桌往牆面挪一挪,這塊地兒騰出來放一床被褥。”
陸從白滿不在乎道:“何必這麼麻煩,我睡在床上就好。”
琳琅瞟了他一眼,自顧自搬開杌子騰出空地來。“您是少爺,自然睡在床上。您騰個地兒給我打個地鋪就行。”
陸從白頗有異議道:“那不成。我一大老爺們怎麼能讓你姑娘睡地上?”
琳琅客套起來能氣死個人,就挑揀著陸從白不愛聽的話說。“還不是您說的,我跟過別人,算不得正經姑娘。別人家的媳婦,不勞您心疼。您顧著自己的身子,趕了三天的路都沒有休息好,您要是跑不動了,咱們也到不了江南,您那些三妻四妾也就娶不上了。”
陸從白大為光火,琳琅滿口為他著想,妙語連珠一串都是塞心他的話。“月琳琅,這話我不愛聽。我偏要睡地了。”
“那順您心意,您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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