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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從白再發了兩枚利器,三隻鐵籠中的猛禽被激怒了,一隻獅子首當其衝騰出鐵籠,那些看笑話的百姓才醒過神來,這回如臨大敵,人如魚肉,猛禽在畔,呈鳥獸飛竄,場面霎時一場混亂,難以控制。
豺狼虎豹在長安大街上飛揚跋扈,死傷者眾,血流成河,守城士兵拔兵前來支援,但百姓死傷已成定數。
老百姓四散而逃,慌不擇路,城門已被猛禽攻佔,不少人只好往城外躲避,一時間城亂如沸。
陸從白拽緊琳琅隨著逃竄的人群往城外跑,琳琅掙扎著卻撒不開他的手。“陸從白,你這是草菅人命。”
陸從白不管不顧死命拖著琳琅跑,“你大可以揭發我,只要我曝光於人前。我必定會向天下揭發犯上作反的亂臣賊子是誰!”
琳琅噤言不語,耳後是山呼海嘯般的吼叫,聲嘶力竭的呼喊,野獸在殘忍地咬傷百姓,大食國的雜耍藝人們紛紛躲在一旁不敢靠近,守城士兵不敢近身攻擊,只好亂箭齊發,一事分不清猛禽與百姓,人畜傷亡無數。
直到神策十二營精銳趕到鎮壓了這場無妄之禍,崇聖帝尉遲雲霆勃然大怒,他本意在年三十當日在御花園大擺筵席,皇室親族共同守歲,欣賞猛獸珍禽。大食國上貢的珍禽被守城士卒射殺殆盡,大食國使臣一臉囂張,向大江國討要說法。兩國交好,互通有無,貢品受驚,卻逐一射殺不留活口,不僅折損了大食國國君的顏面,也毀了兩國世代友好的邦交。
崇聖帝驕奢淫逸,早已沒有了硬氣,太平二十載,再也禁不起連年征戰的疲乏。對大食國禽獸傷人一事不僅不計較,還補償了大食國金銀一百車,美女三百人,五穀糧食一千車,重修舊好。但守城計程車卒,凡涉及射殺珍禽,一律斬首,一時人心惶惶。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近年新(二)
出城奔命,馬不停蹄便是三日,琳琅在車廂裡嘔得胃都要清空了。她一邊擦著嘴角的酸水,一邊撩起厚重的車簾子問道:“這一程去往何處?”
陸從白回頭看了眼愁眉苦臉的琳琅,連日奔波到底是苦了她的身子骨,但要徹底遠離是非,只能去往更遠的地方。“你可聽說過‘草長鶯飛四月天’?”
“下江南?”琳琅吐了口怨氣,要是車馬勞頓累日不息,真到了江南,她恐怕早已吐成了人幹。
陸從白安撫道:“再忍忍,晚上物色個客棧休息一夜再啟程吧。”
“今晚。”琳琅悵然若失,每一日都過得煎熬,越是臨近年關,對紀忘川的思念越深,到了今日真的是毫無希望了,明日就到了年三十,這一年又是孤孤清清地過去了,她依舊孑然一人,琳琅喃喃自語道,“大年二十九,去打酒。”
陸從白趁勢說道:“那今晚上就喝酒。”
琳琅甩臉子,說道:“不喝。”
陸從白問道:“怎麼?”
琳琅摔下車簾子,說道:“對著你喝不下。”
陸從白也不動怒,揮鞭加快腳程。“我們倆有大把時間要相處,現在就生厭了,以後如何是好。”
琳琅窩進車廂的夾角處,扯著手巾發呆。陸從白的話聞似隨意挑逗,實則一語道破,改弦更張尚且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何況要改變整個天下的格局,成與敗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紀忘川遲遲攻不下長安城,陸從白便會始終挾持她用作籌碼。除非天下格局大定,否則,她便永遠像一個孤魂野鬼隱姓埋名。
風雨兼程,山路逶迤,又行了大半日,他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到了黃昏時分,雨停之後,天空特別曠遠高潔。
陸從白走的是商道,到了日落黃昏時,終於找到了一家客棧落腳。一路輕車簡行,沒有多餘的行李,只給了店小二一點碎銀子去餵飽馬,要了一間中等客房。
腳踩在平地上,琳琅才有安心落地的感覺,胃終於從顛簸中解脫出來。客房很侷促,進門一張方桌,窗邊一張床,床邊一隻木架子。挨近年關,來往走貨的商客都回家鄉團聚,客棧的生意清清冷冷的,連著被褥子許久不曬太陽發了黴。
陸從白蹙著眉一臉不習慣,也只能勉強安慰道:“暫且將就住一天,等到了江南,給你買個臨湖邊的大宅子住住。”
琳琅二話不說,抖了抖被子,再拍拍松。“琳琅在貴府上原本就是個婢子,發黴的被子睡過,餿掉的飯菜吃過,無端的打罵也受過,談不上將就不將就。倒是委屈二少爺您了,從小到大養尊處優,沒吃過這等苦。但您得習慣起來,您是通緝犯,見不得光,買個臨湖的宅子,再養幾個花魁也行,夢裡想想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