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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反應過來去護住她的頸,卻已然遲了。她水玉做的肌骨,禁不起他用力嘬,一嘬就是一顆吻痕。“您這讓我怎麼見人?靜如她們見了,當面不笑,背後都要直不起腰了。”
尉遲珩假意板起臉空,“誰見不慣咱們夫妻要好,為夫把他們都拖出去砍了。”
琳琅嘟囔道:“那您可真成了昏君了。”
他打趣道:“做昏君是我的理想,只是現下還有段距離。”
她埋進他懷裡,窩心的溫度,陰沉的光線,彷彿這裡不再是幽寂的深宮,還是日夜享受的采葛。她還是懷念著過去的日子,尤其是臨近中秋,離愁別緒總能讓人更加敏感脆弱。“夫君,您說采葛二進院子的香椿樹是不是長高了?佟大爺若是不砍去它的枝椏,來年春天怕是要摘不到嫩葉了。”
他握住琳琅的手,交叉的雙手放在錦褥中,“琳琅,你想出宮麼?”
琳琅激動地跳突了下小心臟,面色漾喜,忙不迭地頷首,而後又連忙故作深沉地搖搖頭。“想,又不能想。您是巍峨宮城的主人,您在的地方就是琳琅的家,琳琅哪兒也不去,就杵在您跟前。”
他歡喜地握了握柔荑,怎樣的歡喜都好像不夠盡興。她對他始終是一顆拳拳之心,他又豈有一時敢讓她錯付。“今年中秋新貢了不少茶葉,我選了一些讓宮闈局送到蓬萊殿,你品品看,若是不好,明年便換一處上貢的茶莊。”
“貢茶?”琳琅不知他是故意提及,還是無意所為。陸氏茶莊的人與事,不論好壞,至少曾經在她年少時光佔據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段過程。如果沒有陸彥生的收留,她早就隨著月海山莊的湮滅而消失,所以,不論在陸府中是侍婢也罷,小姐也好,她最終是心懷感激的。何況,那裡還有待她至好的哥哥們。“中秋新貢的茶葉不是陸氏所出?”
他攬著琳琅,捋著柔順的長髮,緩緩道:“整年的戰事影響了陸氏茶莊的生意,況且舊年茶莊被封,損耗了元氣,即便之後還了他們清白,到底也傷了命脈根本,陸氏的口碑一落千丈,自然夠不上貢茶的資格了。其實這麼想來,他們也算是被我所累。”
琳琅懇求道:“成大業必有犧牲,夫君不必自責。只是琳琅畢竟是陸叔叔收養長大的,算是救命之恩,琳琅不僅沒有湧泉相報,還連累他們,有些於心不忍。若是陸氏尚且能夠扶持,不如您給個機會,讓他們重振旗鼓。”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兩人慵懶地佔有對方,靜謐的光陰一寸寸過去,大有偷得浮生半日閒之感。
中秋的氛圍一層一層濃起來了,宮闈局按照位分給各宮妃嬪送去了新貢的茶葉,琳琅的份例中規中矩,沒有特殊的優待,倒是謝德妃和邵淑妃,在原本妃位的份例上,比琳琅又多了兩成。
宮中女子閒來無事,錙銖必較是消閒的樂趣。琳琅從不計較,因為她擁有著皇帝的一顆完整的心,偷偷藏著掖著,自己知道便好。
轉眼就快到中秋,尉遲珩對於中秋當夜的慶典卻絲毫沒有透露,到底是各宮各顧各的拜月,還是御苑中設宴共賀,沒有一個準信兒。皇上心憂天下,對於鋪張的慶典活動素來沒有興趣,但後宮人心穩,與朝局有密不可分的聯絡,他只好勉為其難讓宮闈局每日都安排不同的賞賜,昨日賞貢緞,今日賞茶葉,明日賞首飾,安撫那些無事生非的心。
日子一天天逼近中秋,身居珠鏡殿的謝德妃沉不住氣了,她讓春穠以同鄉的名義去給大太監張希賢送中秋禮,一來主動交好,二來探探皇上的心思。
張希賢混跡宮中多年,早已混成了油炸不爛的人精,哪裡是春穠一聲表了十幾層的表舅爺,以及謝德妃一箱子珠寶可以收買下的。但他了解謝德妃的背景,斷然不會得罪謝德妃,只是說:“皇上心思藏得深,不是奴才能隨意猜測的。皇上一心掛慮國事,節慶之事一向不放在心上。謝德妃在後宮中身居要位,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即便奴才眼拙,這一點眼力還是有的。”
春穠回了珠鏡殿把張希賢的話囫圇稟告給謝鶯鶯,張希賢半句沒有透露,卻把謝鶯鶯捧得心花怒放。
謝鶯鶯喜好奢華,大時大節講究一個熱鬧喜慶,既然張希賢都奉承她在後宮中身居要位,豈能沒有半分建樹。趁著還有兩天籌備的時間,索性由她起個頭,她們後宮眾人一起在御苑中擺上酒宴恭賀中秋佳節,羅漢請觀音,想來尉遲珩必定欣然。
春穠贊同不已,連連誇謝鶯鶯有大將之風。“娘娘真是場面上的人物,放眼整個後宮,這般有大局之見,又能把控全域性之人,非您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