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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勤地為尉遲珩又添了一勺瑤池豆腐,而後用手指微微按了按額頭,面泛微紅,“臣妾真是有些不勝酒力了。”
尉遲珩見謝鶯鶯眼色迷離,隨身伺候的婢子們漸漸撤離,沉香纏繞的幽靜殿中只剩下尉遲珩與謝鶯鶯相對而坐。尉遲珩有些尷尬,冷漠的眼神在紅暈的光線下襯托出了片刻的溫情,看得謝鶯鶯心神盪漾。
謝鶯鶯自恃容貌昳麗,鐵了心要試試色誘君王的戲碼。連凡俗平庸的邵文淑都能獨寵半月,何況她身段樣貌皆在邵文淑之上,簡直呈現碾壓之勢,豈能架不住君王的恩寵。她藉著酒勁,離尉遲珩近了稍許,說得哀哀悽悽:“皇上,臣妾仰慕您,卻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夜般與您這般貼近。是不是臣妾有何不如人之處,為何皇上總是拒人千里?”
“德妃。”尉遲珩聲色清冽,如金石撞擊玉盤,一下子就敲醒了謝鶯鶯。“你這是在苛責朕不夠均沾聖恩?”
尉遲珩不怒自威,氣勢冷冽,謝鶯鶯頓時嚇得背心冷汗直冒,連忙起身撲地跪在尉遲珩腳下。“臣妾不敢。臣妾沒有冒犯皇上的意思,不過就是有些小心思同皇上交個底,還望皇上寬容大量,原諒臣妾嘴拙。”
尉遲珩本就是為了故意製造距離,讓謝鶯鶯不要自恃甚高,以為可以拿捏住他。剛才那一出冷麵給謝鶯鶯當頭棒喝,如今又轉而和顏悅色扶了她一把,讓她感受伴君如伴虎的可怖。
謝鶯鶯私下打聽過,皇上性子生冷,但是眼下情勢尚可,畢竟軍情因謝家軍的實力轉危為安,皇上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斷然不敢那她開刀。她笑色款款,賣著乖,皇上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即便有些脾氣也是正常的。“皇上,您操勞政務,不如臣妾差人備上香湯,您可沐浴歇息,可好?”
尉遲珩眉峰微攏,當他是唐三藏,入了盤絲洞等著被宰割的意思麼。要不是念在軍情大勝,他顧念謝玄齡勢力的份上,謝鶯鶯壓根兒不能入他的眼。他心底對她有牴觸,好不容易才磨平了心上叢生的暗刺,跨入這珠鏡殿的大門。謝鶯鶯這會兒是準備要順其自然侍寢了,貿然離去落了謝鶯鶯的面子不妥。
尉遲珩給足謝鶯鶯面子,婉拒道:“不必勞煩德妃,今日是你的生辰,自然該舒心愜意才是。朕聽聞德妃棋藝超群,不如賞面與朕切磋幾盤?”
皇上用詞客氣,措辭很是溫和,又有褒獎之意,謝鶯鶯聞之略喜,連忙喜笑顏開道:“臣妾那點拙劣的棋藝不足掛齒。皇上若有興致捉棋,臣妾願意奉陪。”
“如此甚好。”
今夜註定許多人都無法安然入睡,地位越是相近,便越是岌岌可危。倒不如那些地位低等的女官隨侍,爭寵上位暫且輪不上,就囫圇悶頭睡大覺,睡醒了自然有不少是是非非可以做談資,生活就在這些瘋言瘋語中慢慢消磨。
承歡殿中燈火通明,焦灼的燭火猶如邵文淑躁煩的心情,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不足,把桌上的器皿悉數砸個稀巴爛,可心口還是塞著一團怨氣。
蓬萊殿則安靜許多,月華如水淡淡地拂過雕花的窗稜,流下一地溫柔的月光。琳琅倚在床邊打絛子,熟練的手法,沉穩的目光,把整副心思都投射到繁美的花樣中,時光就這麼一稜一稜地過了。
靜如吹熄了外間的蠟燭,看琳琅在窗邊做女工,月華高升,有一絲哀涼透骨之美。聯想起今日宮裡那些會飛的傳聞,不免感傷。“夜涼起風了,早些睡下吧,我把窗子關起來,免得又著涼。”
琳琅託著腮,柔和地看著靜如,“這陣子閒夠了,整日除了吃便是睡,這會兒真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靜如忍耐著不想戳穿琳琅的心思,闔宮上下總有那麼幾個人難以在今夜入眠。琳琅看靜如臉上兜不住事,心裡頭肯定憋了不少事,率先開口道:“莫非你是擔心我,怕我想不開?”
靜如連忙否認。“我可不曾這麼想過。”
琳琅伸了伸懶腰,大氣說道:“晚膳前我也聽說了件新鮮事兒,珠鏡殿的謝德妃生辰邀請皇上過去一敘,皇上應允了,還送了不少貴重的壽禮。難道你以為皇上走了宮,我便會小氣到夜不能寐的地步麼?”
靜如感嘆道:“您的心可真大。”
正文 第三百二章鶯燕語(二)
尉遲珩肅然而立,眸中冷澀,“淑妃與德妃水火不容,我越是冷落你,她們越是有爭奪後位之心。謝玄齡和邵元衝兩大家族只會一爭長短,而不會握手言和的。”
琳琅心疼地抬手揉捏他的太陽穴,身為一國之君,褪去了當年的青澀蔥榮歲月,滿心滿懷都是算計,幸而這顆唯一的真心停留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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