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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謝客,她自知得寵心虛,皇帝對她根本沒有親暱的舉動,連說話都是例行公事冷落冰霜,看她之時,猶如在看一篇糟心的奏章。她勉強讓自己在外人面前維持高貴不可一世的尊榮,但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望著滿殿金碧輝煌,心裡卻無限透涼。她開始猜測,皇帝留宿在蓬萊殿之時,有沒有碰過賢妃?是不是她伺候不周,讓皇帝以為她心生怨懟,故而轉投賢妃懷抱?
邵文淑招了跟前的紅藥,吩咐道:“去打聽下,平時給賢妃請平安脈的是哪位御醫,請他來給我請脈。”
趙永康很快被請到承歡殿請平安脈,身為兩代宮中御醫,見多識廣,對於淑妃突然宣召,心中大抵有了個數。
淑妃入宮不足一月,但關於她受寵恩深的傳聞不斷,今日一見倒真是讓他大惑不解。承歡殿歷來住的都是姿容絕色的當寵妃嬪,按說賢妃珠玉在前,皇帝如何眼拙也不至於能看上此等平庸姿色。不僅日日賞賜不止,連著承歡殿重新翻修,榮光一新,日光下整座殿堂熠熠生輝,如在繁華仙境。
趙永康畢恭畢敬躬身行禮,邵文淑客氣笑道:“聽聞趙御醫是御醫局第一聖手,還請趙御醫替本宮把脈調理。”
趙永康說道:“娘娘脈象和順,體質平和,難得的大福之相。”
邵文淑滿意地噙笑,“不知蓬萊殿中的那位與本宮作比,則如何?”
這話不好接,淑妃請脈為虛,實則想探聽賢妃的病況。趙永康深知淑妃的背景來歷,連皇帝都要忌憚仰仗三分,他一個卑賤的醫官,更要夾緊尾巴做人。“賢妃娘娘,昨夜感染風寒,脈象多時混亂無序,虛寒之象,不若淑妃娘娘富貴天人。”
這一通馬屁拍得順溜,淑妃心裡吃了蜜似的甜。她見不得別人好,為人高傲,尤其她早已把賢妃視為她封后之路上的眼中釘。
她搓著大拇指上綠得通透的玉扳指,而後脫下來推至趙永康跟前,“本宮的身子雖康健,但也少不得趙御醫的助力才好。”
趙永康深諳後宮生存之道,宮妃角力離不開榮寵,但歸根到底便是子嗣。否則賢妃專寵多時,依舊是傷在無子之上。“娘娘福澤深厚,體質平和,便是易孕之相。”
極品帝王翡翠綠的玉扳指推脫不得,又著實綠得讓人心生嚮往,淑妃殷勤厚禮,趙永康只好接受。趙永康請脈後,為邵文淑去御醫局開方煎藥,煎得是養血助孕的補藥。邵文淑未雨綢繆,只要皇帝留夜在承歡殿,總會有讓她侍奉歇息的時候,到時候她賣弄下姿色,一切水到渠成。
離開金雕玉砌的承歡殿,趙永康回頭望殿頂的飛簷翹角,雄殿恢宏,再低頭看掌心中的翡翠扳指嘆了口氣。
用了午膳,御醫局的十全大補湯如約而至,紅藥吹了吹藥上的熱氣,上呈給邵文淑,只見她擰眉聞了聞濃重的藥味,推給紅藥說道:“你喝了吧。”
正文 第三百章風繚亂(二)
紅藥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娘娘,這是趙御醫專門給您調配的補藥,婢子喝了不妥。”
邵文淑低沉一斥:“讓你喝就喝,哪兒這麼多話!本宮的身子也是他這等低賤醫官配調理的?本宮只不過是假意與他交好,讓他以為本宮有求於他,放低戒心,套點蓬萊殿的訊息罷了。”
紅藥哈腰佩服她的高瞻遠矚,“娘娘聰慧絕頂,婢子望塵莫及,那這藥……倒了?”
邵文淑拍桌喝道:“大膽!憑你也配糟蹋好東西!”
紅藥硬著頭皮,昂起脖頸子,把一碗黑糊糊的湯藥灌入口中。“婢子跪謝娘娘恩賜!”
邵文淑俯視著跪在她腳下的紅藥,“紅藥,在本宮跟前打起十二分心思伺候著,你親弟跟隨我父親少不得加官進爵的好處。”
紅藥感恩戴德,更是不敢有半分不盡心。
尉遲珩的後宮中三足鼎立,按尊榮分列,分別是淑妃、德妃、賢妃三妃,她們三人之間互相極少走動。淑妃歷來眼高於頂,只有旁人朝鳳的,絕沒有她主動示好走動的,謝鶯鶯護國公府出身,照樣是桀驁自負,她與邵文淑雖則兩人互不對眼,但到底都是手握重權的簪纓世家出身,彼此之間暫時沒有牽動。至於無權無勢的琳琅,自邵文淑入宮便失了寵,不落入她們眼中。即便是偶感風寒,皇帝也只是留宿了一宿,之後在旁人眼中便是一招落了下乘的苦肉計,苦了心智,卻沒有留住君恩。
後宮得到了暫時的安寧與平靜,但前朝的戰事依舊波詭雲譎,瞬息萬變。尉遲珩在前朝忙得焦頭爛額,已經一整月沒有踏足後宮了,他最牽掛了南詔戰局,因邵元衝兵力加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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