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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挽留的第一步。“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你千方百計要回陸白羽身邊去。”
彷彿被他狠狠甩了巴掌,他的話那麼粗糙,那麼歪曲她的心意,到底是誰辜負了誰?她跟陸白羽的關係清淡如水,偏生要被這樣誤讀,她感到憋屈,胸悶。可他箍得那麼緊實,好像離不開她,琳琅覺得諷刺,見面之後濃情蜜意,轉而就背信棄義,這就是神策大將軍的真面目?她不甘心,斥問道:“你若真是這麼想念我,為何失約?如今你與芙儀公主婚約在前,我已收斂心緒,只一心一意望你官運亨通,子孫滿堂,你還百般調戲作甚?你就看準我心裡有你,特別好欺負,逆來順受,不敢反抗,是不是?”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念三秋(二)
她悶氣發洩似的一吼,倒是把他聽懵了。紀忘川連忙扭轉她的身子,定定看準她的眼。“我何時失約過?”
話趕話到了這頭,也沒什麼可以隱瞞的,便一股腦兒都說了,橫豎在他面前掃臉也不是第一回。“我讓錦素給你送信,桃花林,不見不散。難道還能作假了?”
他握住她的雙手按在他胸口上,“我的好琳琅,你約我見面,求之不得,豈能失約!”
琳琅看著他明琥珀色的眸子,她信他所言不虛,“錦素?”
紀忘川齒冷,“留她是為了保護你,沒想到,她居然把算盤打到你頭上來了。”
琳琅扼住他的手,“我不理你與她的恩怨。只求你,別殺她。”
他恨得牙癢,一想到他們之間百轉千回的誤會,若非他竭力堅持挽留,琳琅已經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們會這般歷經磨難,看來不少都是她設下的,此人殺千次都不為過。”
她臉色黯淡下來,對錦素的感情寄託著對往事的懷緬,似乎錦素存在著,月海山莊就不算是真正的覆滅。她對錦素有感情上的依賴,她真正珍惜的是那些年即將忘卻的回憶,她實在太年幼,而錦素是那段過去唯一的見證人。琳琅嘆了口氣,說道:“我想親自問她。”
他不再勸說,握緊拳頭,既然琳琅對錦素死心,那就不必顧慮到傷害琳琅的感情,讓項斯把錦素抓去無厭藩籬,新仇舊恨一起清算。主意打定,臉上和風清月,化解了心結,琳琅對他如初,不管九曲十八彎的溝壑阻礙,她還是回到了他身邊。
“眼下王陸兩府聯姻,王世敬已經是陸彥生的東床快婿,一榮俱榮,同氣連枝,你若再回陸府,王世敬能強擄你一回,必定還有第二回,你真的以為陸彥生會為了你這個外人得罪了王世敬?時移世易,陸雲淓才是他血脈,成國公王府才是他的親家。商人重利,你父親積攢下那些恩情,怕是抵不過現世的薄情。”他用近乎懇求的語氣,“琳琅,留下吧,采葛是你的家。”
情感上一時難以接受,可紀忘川高瞻遠矚,本就看得比他長遠。一個大活人無故失蹤,王世敬會懷疑紀忘川,也會懷疑陸白羽從王府劫走琳琅,而陸白羽鐵定以為王世敬用腌臢手段搶了琳琅,勢必會咬著王世敬不放。兩人的樑子恐怕一世都結不完,索性他們彼此懷疑下去,沒有證據,就像一潭死水,維持著表面上的平衡也罷。“回不去了?”
他握著她冰冷的手,給她勇氣和歸屬。“不必回去了。”
說了會兒話,烏漆漆的湯藥都放涼了,琳琅拿起湯碗遞到他唇邊,候著說道:“喝藥。喝完了賞你個杏脯吃吃。”
他推開藥,說道:“我不愛吃杏脯。”
琳琅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好,你喝藥,我吃杏脯。”
他嘆息了聲,低沉自傷。“我這枯草熱是斷不了根了。”
她心疼他暗自傷嗟,她又何嘗不是時刻擔心他的病灶。行軍打仗的大將軍身子上有隱疾,無疑是銅皮鐵甲之下暴露出了皮肉,萬一被人窺測出來,性命隨時堪憂。“胡說。老秦斷過症,長期服用藥物,可以減弱,以至根除。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才愈演愈烈,嗅到花香都會起餅子,這病可真作死了。”
他隱隱低語,“別人不曉得我的病,我不能自曝其短,所以,才一拖再拖。”
她說道:“從今往後,一日兩頓藥,便是不吃飯,我也看你把藥喝下。可成?”
話音未落,他接過琳琅手上的湯碗,一口氣不喘把藥一股腦兒喝下,臨了還掰開她的手,取出杏脯放嘴裡含著。心滿意足的樣子活像個天真的孩童,哪裡還像殺伐決斷的大將軍。
初秋暖陽融融,琳琅推開支摘窗,用叉幹撐開窗子,滿園蔥蔥郁郁,枝條斜倚橫出,偶有枝椏上發出細嫩的芽,不見秋日黃葉的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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