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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定睛一看,翻窗而入的人是項斯,彎起笑臉,說道:“項大哥,不礙事的。只是,你這放著好好的門不走,作甚要翻那窗子,木窗子沉甸甸的,磕壞了哪裡不?”
項斯抓了抓後腦勺,憨厚笑道:“沒事,粗枝大葉的,磕不壞。”
“他姓項,單名一個斯字。”他的臉色凝練成冰,硬梆梆說道,“他的名字不叫‘項大哥’。”
項斯用力抵著喉嚨屏著口氣,差點就要禁不住笑出聲來,主上一向不苟言笑,正經寡言,吃起乾醋來真是不遺餘力。
紀忘川沒好聲氣,琳琅跟他置氣,他正在設法周旋,沒想到項斯半道上打岔,萬一琳琅多個心眼追問起來,他勢必又要想說辭搪塞。他冷冷說道:“有事就說,沒事就走。”
項斯抬頭看了眼他,眉頭眼尾都是讓他快滾的意思。
“慢著。”琳琅脆生生道,“項大哥,琳琅有事要問。”
他點頭哈腰說道:“琳琅姑娘請說。”
琳琅問道:“昨日項大哥大鬧王府,王陸兩府聯姻是成了,還是沒成?”
項斯狼狽地回憶了下,說道:“王世敬與陸雲淓拜過天地,送入洞房,只是……圓房怕是不能夠了。”
琳琅大抵猜到紀忘川和項斯主僕二人攪黃了王陸聯姻,紀忘川去救她,項斯殿後。“你把雲淓怎麼處置了?”
“也沒什麼。只是委屈新夫人在柴房裡窩了一夜。”項斯回想起來,忍不住掩嘴葫蘆,“王世敬就氣得七竅生煙,一通酣暢美酒之後,新房裡有一隻老母雞等著跟他顛鸞倒鳳呢。”
聽了項斯回話,琳琅滿心都是擔憂,神策大將軍糊塗了,辦事如此乖張。王世敬知曉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不僅破壞了王世敬的洞房,還把她劫走了,這導火索一點,必定往他身上查考。“你們就不怕被人追查?萬一查到你身上,你這大將軍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紀忘川說道:“不要也罷。”
二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項斯想逮著機會開溜,可主上沒發話,他也不敢伺機妄動。
琳琅看項斯跪在紀忘川跟前,這份尊崇勁連身為大將軍副將的莫連都是拍馬難及,以項斯行為處事的行徑,不像是正經軍營出身。紀忘川身上暗藏著許多秘密,憑她一己之力追索不到,索性看不穿便看不穿了,於她沒有妨害就好。在朝堂上無牽無絆,沒有祖蔭,走上正二品的位置,其中艱辛不足為外人道。她不想因一己之私,毀了他千年道行,她不算什麼,在他面前更是低矮在塵埃中努力綻放的薔薇罷了。
項斯看琳琅憂心忡忡,雖然嘴皮子上硬,心裡還是柔軟地向著主上,生怕牽連他,給他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項斯想替琳琅分憂,解釋道:“琳琅姑娘,您別擔心,主上行事周全,牽扯不到咱們身上。王世敬即便是懷疑也做不得準,嫁給他的是陸雲淓,您是他用骯髒手段強擄來的,就算您在他眼皮底下溜了,他也沒法子去索人,叫不響的。”
琳琅饒有興致地問下去。“不知道大將軍是如何周全謀劃,還請指點指點。”
紀忘川寡言,不喜解釋,項斯完全看準主上的心思,開啟話匣子跟琳琅說道:“昨日長安城辦喜事共有三家,成國公王府上一家,城西張家,城北何家。三戶人家拜堂之後,新夫人都變成了一隻老母雞。這樁案子,今晨有人去大理寺報案了,要不了多久咱們找個死囚去頂罪,一推三六九,完事就行。”
他為了解救她費煞心機,琳琅心有感動,但細想之下,又無法全然開心起來。他救她也許是因為內疚,畢竟他拒絕了桃花林之約,作為彌補他要還她自由。
項斯解釋完畢,言盡於此,紀忘川擺了擺手,項斯得令後繞過五座插屏跨出門檻。
紀忘川看項斯離開後,低聲說道:“項斯這小子,翻窗子翻習慣了,走路沒個正形。”
琳琅翻了他一個白眼,譏諷道:“主子愛翻牆,也怪不得他翻窗子。”
琳琅有意無意取笑他,為了見她一面,他翻了好幾次陸府的圍牆,確實失了顏面,難怪她言辭嘲諷,他也只能生受了。
紀忘川以為她仍舊為他擔憂,慢慢捋著她的垂髮。“眼下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你且放寬心。”
琳琅隔開他的手,背對他,“大將軍辦事牢靠,琳琅沒什麼可擔心的。既然風波已定,危機已除,琳琅留在采葛不妥,這就回陸府去,省得礙眼。”
他不由分說,從背後抱住她扣進懷裡。現在不是清高裝君子的時候,在她面前無賴落面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總要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