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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行?琳琅這是不願嫁?”
琳琅笑得慘淡,她何嘗不明白,如果紀忘川真的出現,她應該發自內心的高興起來,可下一秒,她終究會發現他的身上帶著別人的味道。她的嗅覺太好,以至於那些擦身而過的味道,她無法自欺欺人。
他費盡心思討她歡心,大抵是為了彌補對她的缺失吧。她可以接受他,理解他,可心裡總是難免會有溝壑。他的唇上留著別人的吻痕,身上擁抱過其他的體溫,這些瘋狂的念頭幾乎把她擊潰,可她終究要笑著,因為她必須懂得,那才是他合情合理的義務。
琳琅有些哽咽,難以置信眼前的一切,算著時辰,酉時拜堂事了,芙儀公主送入洞房,大將軍待客宴飲,然後回房合巹交杯,之後新婚繾綣,水到渠成。那麼還來找她做什麼?收拾感情上那些未了的殘局?
靜如緊巴巴地扣著時間,替她上妝撲粉,她淺淺地安慰道:“紀公子這會兒正忙著,不必著急,他不會這麼早來的。”
燕玉替琳琅挽起烏瀑長髮,梳成螺髻,嘖嘖欣賞。聽到琳琅說著喪氣話,回嘴道:“哪有新郎官不緊著見新夫人的?我瞅著差不多該來了,咱動作麻利點,好在琳琅底子好,雪雪白的肌膚,就跟白玉似的,兩頰上再淡染些胭脂,嘴唇上塗點唇脂便好。”
倆人鋪開架勢,圍著琳琅更衣、梳妝,在通臂巨燭明黃色溫暖的光暈裡,她美得不似凡人。
酉時三刻,上弦月籠在薄薄的雲翳下,琳琅梳整妥帖,她站在抄手遊廊下,倚著朱漆抱柱,赤紅的裙襬逶迤在地。
他來了,從采葛大門一路跨進這三進院落,來到她眼前,一身張揚熾染的紅色喜袍,卻並非白天與芙儀公主拜堂成親時的那一件。他在心裡上還是有潔癖,同她一樣。琳琅傾心注目,他燦若星河的笑顏,郎朗清俊若高山之上巖巖孤松,皎然而獨立。
琳琅挽著笑看他,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清風徐來地微笑,“我不來,你嫁誰?”
靜如從新房裡取出繡滿如意百花的喜帕子,蓋在琳琅頭上,說道:“別怪老奴不合時宜打岔,這成親拜天地前,新夫人和新郎官可不許說話的。那些個不便給咱們聽到的話,等拜堂成親後,回屋子說一晚上去。”
在這尤其重要的夜晚,紀忘川甘願遵從舊禮,只要夫妻平順,白頭到老,哪怕就是堵上他一個月的嘴,他也願意等待。
靜如攙扶琳琅走下石階,燕玉早就在空闊的平地出擺上了拜祭天地的喜臺,龍鳳紅燭玉如意,清香嫋嫋送佳音。
佟大爺栓上了門,侯在身旁觀禮,燕玉衝他頷首,他清了清嗓子,穩重地呼道:“新郎與夫人修百世鴛盟,天地為鑑,日月為媒,結為夫妻,現行三拜大禮。一拜,天地,跪。”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結鴛盟(一)
紀忘川與琳琅雙雙虔誠跪下,叩謝天地聖恩。
“二拜,高堂,跪。”
在采葛私自行夫妻之禮,卻並無高堂在座,眾人看著僵局,怕擾了紀忘川與琳琅的心情,堪堪不敢多語。紀忘川淡然笑道:“琳琅,咱們面南一跪,再面北一跪,算是盡了心意。”
琳琅心思通透,紀忘川這一點撥安排,她自是瞭然。大將軍府位於采葛齋之北,老夫人尚在世,自然要向她行禮,而月海山莊按位置算來,應該在長安城以南,雙雙面南而跪,也算是告慰月家之靈。二人欣然叩拜高堂。
“三拜,夫妻對拜,跪。”
彷彿跨過無窮無盡時光的洪荒,他終於等到了執子之手的這一刻。算盡了所有的心力,為了給她一個完整的自己,哪怕辜負了世人也在所不惜。
兩人執手而跪,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禮成,送入洞房。”
靜如攙著琳琅,紀忘川卻把琳琅的手放在自己手中,對靜如客氣道:“你們也辛苦了,今日紀某與琳琅的喜宴,唯請了三位貴客,你們便早早去前堂赴宴吧。”
靜如是過來人,新郎官急吼吼地牽著新夫人進洞房,他們這些外人自然是早些迴避,免得落個不通情理的名聲。
靜如、燕玉剛跨出院門,轉身把門合攏,但看一絲餘留的縫隙中,紀忘川一把抱起琳琅往洞房大步流星邁進去。
他之前急如風火,這回兒把琳琅抱進新房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釋然。“琳琅。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麼?”
琳琅被喜帕子矇住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搖了搖頭。“琳琅不知。”
“太久了,大約從見到你那時起,你撞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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