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1/4 頁)
�魃嫌衷趺椿嵊興亢涼倚模�
開了紀青嵐的卷宗,就好像否定了他的前半生,以紀忘川的姓名戎馬生涯,苦心孤詣,也許到頭來一切都是空虛泡影。他到底是誰,一個怎樣見不得人的身份?
他頭疼欲裂,那是一個禁區,一旦懷疑過去,便全盤否定了他沾滿鮮血的半生。他也許只是個很普通的棄兒,被紀青嵐路過好心收養。可如果那麼普通,為何紀青嵐總會在無意中對他流露出憤恨的目光。有些事,過去總不曾懷疑,所以不覺得異樣,可如今細細品味起來,哪些不經意之間的表情往往洩露了內心的秘密。紀青嵐是恨他的,可是恨他為何要養大他?唯一的解釋是,留著他有用。他終究是想不透,養大他留著他有什麼用。
在無厭樊籬沒有通風口的地方辦公久了,暗暗覺得心口疼,以前便是呆上七八十天也不會有恙,如今只是小坐了兩個時辰就不妥。也許心態變了,過去只要奉皇命捉拿官員,調查審訊,嚴刑峻法,不動心不用情,所有的動作都是刻板的,只要在犯人的身體上割出血痕,套出線索,甚至不需要蓋棺定論,這裡只有死人才能出去。
他不是個充滿野心的人,爭權奪利、勾心鬥角之事可免則免,只是總有一隻無形的手推著他走向亂臣賊子的邊緣,他無力抗爭,最後只能隨波逐流。跨出無厭樊籬暗黑牢門,朗朗乾坤懸於頭頂,讓他結結實實的透了口氣。如今騎虎難下的格局,與邵元衝達成共識,只等一個扭轉時局的契機,所謂的契機,在他心裡早有了打算,蘇什米塔苦心尋找的尉遲雲珩便是這一場反叛回城的切入點。屆時,他佔有絕對統治權的神策十二營圍困宮城,以尉遲雲珩皇室血脈正統繼承帝位,來揭發崇聖帝毒殺崇高祖篡位奪權,一舉推翻崇聖帝的統治,至於最後臨門一腳要不要助邵元衝登上帝位,得看他樂不樂意。
沒想到他在這頭盤算崇聖帝的江山,芙儀公主在將軍府上盤算起他的琳琅。芙儀去了一趟成國公府上,果真押對了寶,打探出了不少隱情。王世敬的嘴巴都快彎到眼角了,可算是把琳琅給找到了。當日吃到嘴上的鴨子給飛了,讓他整整憋屈了一個月,往常丟了個姑娘,最是長情的傷心了三天,這琳琅是天皇老子給的面子,讓他惦記了一個月。這一個月捶胸頓足地懊惱,把府上的家丁狠狠揍了十八回,都不夠給他解氣的。每次一想起他跟陸雲淓的新婚之夜弄丟了琳琅,他就看陸雲淓不順眼,要不是看在陸雲淓背後有個富可敵國的陸府,他早就要棄之如敝屣。
所謂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叔侄倆一合計,琳琅是紀忘川的心頭寶,硬著搶反而觸犯了紀忘川的逆鱗,芙儀與他本就情分淺薄,硬生生分開了他們,反而會讓兩個人越發情比金堅,只有溫水煮青蛙,慢慢疏遠他們之間的感情。
王世敬按耐住澎湃的心潮,聽到琳琅在神策大將軍府上的拾翠微,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飛到琳琅眼前。人是找到了,可這第一口水卻被紀忘川給喝上了,難免心裡吃痛,好端端的黃花大閨女,怎麼就被紀忘川給玷汙了。這麼一想,又恨了紀忘川一成。無奈他是當朝駙馬爺,芙儀公主痴心託付的郎君,再是嫉恨,也不能把他弄死,只能離間他和琳琅的感情,把人弄回成國公府上才最要緊。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一葉目(二)
芙儀聽王世敬說完了前因後果,她往常不夠機敏,但跟王世敬比起來還算沉得住氣。她讓叔叔暫且忍耐,唯有離間他們的感情才能萬無一失,否則神策大將軍手握重兵,要捏死王世敬,恐怕崇聖帝和芙儀並不會替他伸張正義。
王世敬看芙儀的眼神發光,這外甥女素來蠻狠,以前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如今轉了風向,她倒也懂得腦筋轉彎。芙儀只說了句,“那離間他們的第一步,恐怕得從陸府上下手。”
王世敬拍腦門子,笑道:“公主冰雪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太平日子過久了,他們一定是忘了陸府上丟了個嫡女。”
琳琅正在屋裡歇午覺,紫銅燻爐中悠悠揚揚的蘇合香瀰漫,難得一個清靜的午後。靜如掀開軟簾,再往臥房裡走,繞過凌波仙子插屏走到琳琅架子床邊,琳琅很易驚醒,聽到動靜趕緊睜開眼瞧。
靜如小跑臉上出了汗,在蘇合香中一蒸騰,彷彿冒了一臉的白霧。琳琅坐起身,靜如不是毛躁的個性,想必是出了急事。“出什麼事了,瞧你急的,好好說。”
靜如嚥了口氣,問道:“琳琅,你孃家可姓陸?”
琳琅本能地搖頭,她姓月,骨子裡留著月氏血脈。可轉念一想,靜如此言有蹊蹺,靜如和燕玉不知道她的來歷,怎麼無端端扯到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