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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空念往(二)
這一程子路走得飛快,陸白羽歸心似箭,在車前揚鞭開道,陳其玫樂見起成。陸彥生心鬱成疾,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身體老朽潰敗,如千里之堤遭遇蟻穴。陸白羽是他心頭寶,只要看到他安然無恙的歸來,必定比吃了千年人參還要滋補。
車馬顛簸,尤其在崎嶇山路上穿行,背脊心的皮肉吃痛,陸從白翻了個身,琳琅連忙睜開眼,關切詢問。“從白哥哥,這一程車路,羽哥怕是心急得很,才會駕得如此飛快,你可是牽扯到了痛處?”
陸從白抽了抽嘴角,微微勻出一絲狡黠的笑意。“陸白羽的心思再是明白不過了,想著快些回府上罷了。由著他,反正我這一路上與你做伴,心願足以。”
此話曖昧,琳琅不便作答。陸從白探過手觸碰到琳琅潤潔的手背,心頭一震,多想張開五指攥緊手心,可琳琅卻倏然挪開了手,打打馬虎眼兒。“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杯水喝?”
琳琅移開身子,挪動到矮腳案臺邊,取出擱在竹扁圓食盒中的水壺,陸從白欠了欠身子,繼續躺好。“不必麻煩。琳琅,你同我交個底,錦素到底做什麼對不起的事?”
琳琅沒想到陸從白會問,既然借用了他手下的護院,也瞞不過他,淡淡回道:“我與她有些糾葛,我不打算要她的命,卻也不想就這麼放她白白好過,眼下她就住在駐清閣裡,一日三餐有人照應,我也算是待她不薄。”
陸從白素來觀人於微,從陸白羽那些閃爍的眼神中,他能看出些許端倪。“聽你口中之言,錦素定是犯了什麼大不了的錯。我看她與陸白羽的關係也有些奇怪。”
陸從白暫時理不清她們之間的頭緒,但琳琅緘口不願多言,玲瓏柔軟的個性,要不是錦素鬧得生分了,琳琅不至於邱盡她。不管如何,他總歸是站在琳琅這一派上,既然琳琅不想多說,凡事尋根究底反而讓人生厭。
一行人在路上用了膳,陸從白有傷在身不便下車,琳琅就在車內伺候一併用了。午飯後,天色不敞亮,在暖烘烘的車廂裡閉目養神,鼻息中燻著琳琅淡而悠然的清香,這簡直就是隻羨鴛鴦不羨仙。只可惜了琳琅的心,始終對他上了一層枷鎖。
黃昏之前,長安城的天提前擦了黑,白晝漸短,永夜無盡。
陸府上的風燈迎風招搖,陳其玫帶著陸白羽、月琳琅先去博之堂拜見陸彥生,總算了卻壓在陸彥生心頭大石。陸彥生聽說陸從白在上山途中路遇山賊,眼下正在房中養傷,稍稍放下的心,再一次懸起來。到底都是一脈同出的子嗣,感情上有些親疏,但歸根到底都是血濃於水,哪有不疼愛的。
陳其玫和陸白羽躬身候著,看老爺子精神頭足了,他們心裡也歡喜。陸彥生歪歪依靠在羅漢床上,身上裹著萬福紋路鎖針繡錦袍,垂眼看琳琅招招手,琳琅屈膝一福,傾身走上去。
陸彥生讓琳琅挨在他邊上坐著,語重心長道:“在這兒都是自家人,我問問你,你有何打算?”
琳琅搖搖頭,眼神沉靜如水。她一去兜率寺數日,陸府上沒有傳來紀忘川的訊息,大家心裡都沒有底。陸彥生嘆息了一聲,說道:“你走了這些日子,大將軍沒有來府上打探你的訊息,當日言之鑿鑿的下婚書,送聘禮,大抵都是聽之過之。你在他身上吃了虧,我不怪你,子不教父之過,要怪就怪我沒有好好教養你。”
琳琅如坐針氈,她與紀忘川說好的,等她拿到了人皮藏寶圖碎片再與他回府,要成就大事必須忍耐。可旁人看著乾著急,各懷心事,陸彥生視琳琅為女兒,一心想讓她順著禮儀教化,風風光光的出嫁,陳其玫不予置評,橫豎琳琅離開還是留下,她分辨不出哪種對她更有利。
陸白羽見陸彥生與琳琅尷尬無語,從旁說道:“父親,琳琅苦口婆心勸我回來,舟車勞頓的,你就讓她透口氣,那什麼旁人的事,以後再說。大不了琳琅在府上住著,難道怎麼還看顧不了她?”
陸彥生掃了圈跟前的人,不由想到了陸從白。“從白傷得嚴重不嚴重?我去瞧瞧他,你們都散了吧。”
陳其玫連忙起身,勸住陸彥生,“老爺,這麼晚了,晚上風大,夜夜生寒。車馬勞累了一天,從白身子不爽氣,這會兒怕是已經睡下了,改明兒,天朗氣清,您再去看從白也一樣。”
陸彥生不再固執己見,知文知武兩人扶著他回裡屋去睡,陳其玫走上前,從知文知武手中搭過陸彥生的手臂。“老爺,您身體胃寒,我陪陪你。”
她給蓉姑姑使了個眼色,蓉姑姑心神領會,讓陸白羽和琳琅退下,陳其玫在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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