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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忘我。
陸從白留意到了琳琅特意淡妝,髮髻上插著一朵菊花,在他眼裡再無吉凶之兆,這朵菊花是琳琅給他的提示。白雪之上點綴分星,那是胭脂點雪,是他們一起賞過的花,在遍身菊花香裡,他讓琳琅相信他。今日仰賢樓赴會,琳琅就是因為信他才來的,所以,別辜負她,這便是胭脂點雪給他的訊息。
陸從白翩然一笑,突然有些心潮微漾,旁人都不知道,這是隻有他與琳琅之間才懂的暗號,他很慶幸自己看懂了琳琅的意思。她真是個可愛又有趣的女子,她的睿智妝點了枯燥的生活。
廳裡只有陸從白和王世敬二人,算上她,至多才三人。王世敬殷勤起身相迎,“琳琅,你可來了,讓我好等啊。”
琳琅優雅地拘了禮,緩步走到陸從白身畔,陸從白一揮袖,“王兄請坐。”
王世敬笑得合不攏嘴,眼神肆無忌憚往琳琅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百看不厭。
琳琅嫻靜地坐在陸從白身旁,渾身散發著陸從白給她的胭脂味,初聞之下婉約清淡,中味卻逐漸轉烈。陸從白一面與王世敬攀談,另一面替琳琅佈菜,碗碟之上不知不覺間已經堆滿了菜餚。
王世敬不停言語挑逗琳琅,陸從白夾在中間,為琳琅一一化解尷尬。“王兄,你與琳琅誰有婚聘,到底尚未親迎,彼此接觸太密,怕是要壞了規矩,還請王兄自持。”
王世敬笑了笑,到底人在陸府,還差最後的臨門一腳,先耐著性子,等著過門到了王府,哪怕他沒日沒夜地折騰她,也沒人敢說一句於理不合。“是我孟浪了,一陣子不見,琳琅出落得琳瓏有致,小臉蛋真是吹彈可破。我著實對琳琅思慕得緊,好不容易從白兄替我安排了這餐飯,應當規規矩矩地吃下才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杳奇香(一)
琳琅臉色乍紅,王世敬旁若無人的屢次調戲,她幾次都想起身走人,但是身旁的陸從白悠然自得地前後照應,她不想落他的面子,料想著他必定有後招應對,唯有穩定心思,眼下委屈,繼續敷衍作陪。
陸從白替王世敬斟了杯酒,說道:“王兄,這些話在這裡說不方便,琳琅還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免不得要心慌發臊。”
“有理有理,從白兄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王世敬不吃菜,光顧著喝酒,喝上了兩杯就上臉,醉話胡話牽扯不斷。“從白兄,許久不去玉堂春了吧,那些粉姐兒可想你了,託我捎兩句話,別光顧著照看家族生意,得了空去坐坐,讓她們給你鬆鬆筋骨,別委屈自己,憋出一身子毛病來。”
琳琅如坐針氈,男人之間醉話,離不開吃喝玩樂,長安城裡的有錢有閒的公子哥玩鳥玩古董玩女人,總保不齊就是這三項。據說還有些孌童嗜好,她沒見過也不想見識。陸從白在她心裡談不上高大的形象,至少也沒有王世敬口中這般淫亂,只當他是清雅溫煦的公子,如今聽來,他與王世敬交情匪淺,是男人總會有些不能免俗的愛好。
思想有些不羈的奔跑,冷不防想到了紀忘川,他是長安城裡的權貴,在朝堂上週旋,與同僚交好,總免不了偶爾去喝喝花酒。
王世敬一通胡話,不盡不實,但他過去在玉堂春確實有幾個相好,一直隱忍籌謀,健全的男子身子也需要適當的發洩,況且他與虎謀皮,若不投其所好,豈能讓王世敬相信他們是同一類人。這些年,他活在謀算中,身為庶子得不到足夠的關注與寵愛,他的母親自小就告訴他要不惜一切得到陸氏茶莊的繼承權,唯有權勢與財富,才能讓男人足夠自信。直到再一次遇到琳琅,身體彷彿有了方向,不由自主地想親身去守護這段隱秘的感情,於是玉堂春就漸漸淡出了他的生活。
陸從白斜睃了琳琅一眼,道:“王兄,你喝多了。”
“男人逛逛窯子,喝喝花酒有什麼好稀奇的,長安城哪個男人不逛,就是那個誰……那個自以為是的神策大將軍還是玉堂春的常客麼,稀奇個什麼勁兒?”王世敬咋咋呼呼一嗓子,以醉酒為名頭,實際上還留著三分清醒,故意說給琳琅聽的。“琳琅,我向你保證,等咱們成親之後,我再也不去逛玉堂春,我只逛你,哈哈哈……”
琳琅霍然起身,再好的性子也禁不起王世敬侮辱的編排,什麼叫做不逛玉堂春,只逛她?當她月琳琅是他專屬的窯姐麼?“琳琅有些犯困,就不做陪了。”
陸從白拉住琳琅的手,朝她手心裡塞了點東西,琳琅徑直離去。陸從白看琳琅跨出門檻,轉了個身就不見了,而後收斂目光,打起圓場。“大姑娘臉皮子薄,王兄別當回事兒。如今呵護著,等娶進門,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