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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主上破壞了琳琅姑娘的婚事,那主上與芙儀公主的婚事該如何應對?琳琅姑娘姻緣會毀,又要眼睜睜看您迎娶公主。”
紀忘川為難百般,一張臉慘淡如霜,看得項斯心裡抽抽搭搭的心疼。“她現在恨我入骨,嫁給王世敬是為了報復我,我越是痛苦,她越是要去嫁一個地痞流氓,等她想明白了,一切都晚了。寧可她恨我,我也不能讓王世敬作踐她。”
朝廷指婚的聖旨頒下來那日,紀青嵐笑得嘴角都快歪倒耳朵邊上了,她在人前笑,打發了蔓羅給頒聖旨的黃門送了一手的金角子。等到人散後,她一個人去靜安堂的內室,關上了房門,一個人跪坐在蒲團上對著紀氏一門的神主牌念念叨叨,眼淚摩挲。
蔓羅送走了宮裡來的黃門,迎面碰上凝重肅穆的紀忘川,一身鎧甲明服,絲毫不見喜悅,蔓羅伺候紀青嵐多年,眉頭眼尾還是看得準,大將軍這架勢不是進宮謝主聖恩,分明就是抗旨去的。她一下醒過神,連忙抄小路往靜安堂去告命。
紀青嵐盼了多年,就等著這一天,打好的算盤不能臨門一腳被踹飛,斂起厚重的裙襬,快步感到府門口。何福周替紀忘川備馬耽擱了時間,正好被紀青嵐劫下欲返宮抗旨的紀忘川。
紀青嵐攢了口氣不好撒,紀忘川這孩子吃軟不吃硬,硬逼指使不動他,唯有打苦情牌,母子感情再是疏離,他也是個錚錚鐵骨的漢子,不會放任老母親老淚縱橫不管。她寒著一張臉,在一眾僕役奴婢跟前不好發作。“川兒,隨我去靜安堂拜拜你父親。”
往常只有紀鈺生死二祭,紀青嵐才準紀忘川進入靜安堂的內室跪拜先父,平時不許紀忘川進入內室一步,似乎紀忘川在內堂出現會打擾到紀鈺的英靈。靈位前的供奉品常年不斷,香菸與紅燭總是徹夜通明。
紀忘川跪在蒲團上,沉肅地望著先父神主牌,在紀鈺排位靠後一些放著一塊蓋著紅布的神主牌。紀青嵐每次進入內室都會特別虔誠痛心,不許他問這問那,只讓他跪在蒲團上,往往一跪就是一天。
紀青嵐坐在身旁的圈椅裡,靜安堂內室是蔓羅都不許進入的地方,只屬於她一個人,這回若不是逼到了極處,她也不會把紀鈺請出來。她憋著怨氣,問道:“你這一身鎧甲帶刀入宮,是不要命了麼?芙儀公主下嫁於你,你有何不滿,非要抗旨拒婚?”
紀忘川硬挺著脖子,冷著臉,橫下一條心不娶芙儀。“母親,我不願意。”
“你說的輕巧,一句不願意,整個神策大將軍府上下都要替你陪葬。我老了,隨你去了就去了。”紀青嵐捶胸嘆息,“你不想想我孤兒寡女生活艱辛,一手一腳把你扯大,如今你翅膀硬了,正二品神策大將軍的地位是你用性命換回來的,說不要就不要了麼。罷了,這些都是你掙來的,包括我這老夫人的地位也是攀上你才有的,你要拿去就拿去吧。只是有一樁心事未了,我就是下了陰曹地府也愧對列祖列宗。咱們紀家九代單傳,一門循規蹈矩,偏生到了你這代生出反骨!那公主到底是長得跟豬妖似的,還是壞得跟黃鼠狼一樣,這麼不招你待見?”
“公主無過。”紀忘川不遮掩,直面內心,“我心有所屬,不願錯付他人。”
話已至此,紀青嵐眼力勁兒精明,她一早看出琳琅是個隱患,原只當至多混個通房丫頭,滿足主子的生理慾望,誰知紀忘川慾壑難填萌生愛意,這男人之間要麼花花腸子糊弄一生,一旦正兒八經愛上一個人,那執著刻骨的犟勁比女子有過之無不及。
紀青嵐頹然傷心,滿腹怨氣漫湧上來,怨毒地看著紀忘川,一言不發,而後雙手依託圈椅扶手站起來,一身撲到在紀鈺的神主牌前哭訴。“老爺吶,你在天有靈,就讓我一身老朽隨了你去吧。我愧對紀家列祖列宗,川兒交託在我手上,我母代父職,拉扯長大,如今竟然這般自私自利,不忠不孝。”紀青嵐回頭瞥了眼紀忘川,見他紋絲不動,只好再加重些氣力,腦殼重重敲著地面磕頭,“老爺,青嵐沒臉見您,更沒臉見紀家祖宗,我這副老身骨苟延殘喘至今,就為了看一眼川兒開枝散葉,為紀家留點血脈!”
紀青嵐腦瓜子敲出了血,終究是不忍心半百老母哭得老淚橫流。他去扶紀青嵐卻被一手甩開,“別碰我,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不孝子。今兒只要你走出府門,回來就給我收屍!”
紀忘川巋然不動,少頃,冷澀答了句。“照你的意思來。”
說完後,起身離去,內室裡只剩下紀青嵐擦乾眼淚,嘴角噙出一朵花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時逢秋(一)
拒婚這條路已經封死,他可以忍心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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