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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
陸從騫嘴角微上揚,玩笑道:“在朝是臣,在家是弟,不知道靠哪邊站才好。”
琳琅飛了眼觀戰十分投入的陸白羽夫婦二人,笑道:“看來你是不喜歡,若真是喜歡,管他站哪邊,橫豎都是一家子,誰贏誰輸都一樣。”
陸從騫有些羞赧,說道:“賢妃好眼力,我這點不耐煩看下棋的心思都被你發現了。”
玉瓷茶碗捧在手中,暖融融又滑溜溜,觸手如玉,琳琅抿了口枸杞紅棗菊花茶。“從騫哥哥,見外了,自家人叫我‘琳琅’也是一樣。你如今還在項將軍手下?”
陸從騫惘惘地頷首,但心頭總有一絲鬱郁不得志的乏力。許是他激進了些,與項斯四平八穩的性格總有些出入。琳琅善於察言觀色,陸從騫即便言語不多,她照樣窺出了些端倪。“項將軍為人公允,是個會關照下屬的好上司。只不過項將軍善於聽令行事,缺少了些自主決斷的魄力。你若跟隨於他,可能得耐著性子,按部就班。”
陸從騫抬眸看琳琅目光中的睿智與果敢,這些年當真是忽略了藏在身邊的瑰寶。她養在深宮,僅憑與他的寥寥幾句話,便能如此溫婉如水地倒出他心底的深意。陸從騫回看了正在著棋的數人,轉頭看琳琅,壓低聲音,“琳琅,不瞞你說,我有意報效國家,希圖大展志向,光耀門楣。只是,暫無機遇,唯有屈居人下。”
琳琅露出一笑,那甜美的笑容盪漾在陸從騫眼中,獨有的少女情態,一點都不似經歷變故的人。“從騫哥哥,我便欣賞你這點,快人快語,心裡想什麼說什麼,這才是自家人。皇上是有意提拔陸家人,為了給我這個賢妃在後宮長臉,但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我是養在深宮的婦人,自然沒有高瞻遠矚的眼光,但我知道一點,皇上要扶持,必須有的放矢,可以堵住朝廷百官的悠悠之口。”
陸從騫面有難色,似乎遇上了棘手的難題。“不瞞琳琅,項將軍讓我破解長安城玉兔劫案,至今毫無頭緒,令為兄汗顏。”
琳琅思忖了片刻,舒展眉峰,“琳琅是小女子不懂什麼大道理,只知道此路不通,便換一條路試試。劫案從騫哥哥是一定要破的,既然沒有頭緒,那便製造些頭緒出來,擾亂視聽,等著賊人生疑,自投羅網。”
陸從騫是聰明人,只不過被眼前急功近利破案之心給矇蔽了,經琳琅點撥提醒,一下子恍然大悟,驚喜道:“琳琅當真是女諸葛,為兄愚鈍了,真是要自罰三杯才是。”
琳琅給陸從騫推了一盞茶至他跟前,笑道:“罰酒不必了,飲茶便好。”
一局圍棋落盡,尉遲珩回身看琳琅與陸從騫相談甚歡,說道:“你們兄妹二人聊什麼這麼開心,不如說出來與朕同樂。”
琳琅朝尉遲珩擠眉弄眼道:“說出來怕你不開心,還是不與你說了。”琳琅笑色盪漾,若扶柳春色,看著人當是初春來了,心生搖曳。“從白哥哥,你贏了麼?”
陸從白從容笑道:“皇上棋藝超群,哪是說贏就能贏的。”
琳琅打趣道:“哪裡是皇上棋藝超群,分明是位高權重,你不敢贏罷了。”
“你的意思是朕仗勢欺人了麼?”尉遲珩轉頭對陸從白說道,“你且拿出實力與朕對弈,朕要贏就要贏得風風光光,即便是輸也心服口服。”
尉遲珩棋興正濃,但心憂琳琅的身子,便道:“琳琅,午後你去歇一會兒,難得自家兄弟來,朕再著棋一盤。”
他玩性起,還記著她,琳琅心裡吃了蜜似的甜,手搭在靜如手腕上起身,“您就別擔心我了,難得過年團聚,朝堂休沐這幾日,你日日都在我這蓬萊殿上朝,你不膩煩我,我也得自己知情識趣了,您也是該發散發散了。我與錦素許久不見,有不少體己話要說,你們且玩著,最好連著晚膳都一起用了才好。”
錦素送琳琅回了寢殿,太久不見,當著爺們的面,的確有許多話不便說。靜如攙扶琳琅上了床榻,春寒料峭,琳琅體虛血寒,厚重的錦褥裡已經暖好了湯婆子。錦素臉上浮起憂愁,她看得出琳琅這一胎吃了許多苦,只是隱忍著自己承受,若是連她都撐不住了,那麼何人還能保全這個孩子。
靜如給琳琅後背墊了軟綿綿的百花錦繡靠枕,而後轉身對錦素說道:“陸家夫人,勞煩您看顧著主子,我去廚房看看藥煎好了沒。”
錦素應聲道:“你忙你的去,這兒有我。”琳琅揉了揉太陽穴,懷胎到了六月齡,偶爾會犯頭疼。因著腹中肉,用藥的劑量要慎之再慎,琳琅這頭疼多半也得自己扛著。錦素見狀,探出雙手給琳琅揉起來,“你何時犯了頭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