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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如問道:“那您怎麼不把擔憂同皇上說一說?”
琳琅大氣道:“後宮的爭鬥,說白了都是女子爭風吃醋,不值一提。這檔子瑣事何必讓他去煩憂。眼下他的削藩令難以推行,正是焦頭爛額之際,他尚未像本宮提及一言半語,他不想本宮擔心,本宮也不給讓費心。”
琳琅肚子裡饞蟲起,暫時除了滿腦子想和酸梅湯,別的事一概不論,催促著靜如去煮完酸梅湯來,還千叮嚀萬囑咐要加了冰鎮一鎮,方才開胃消燥。
靜如出了門口,芙蓉錦繡團花大厚棉帳垂下來,她才收斂了嘴邊的笑意。透過花稜窗的紋路,她目光遠眺,雖說她有心為皇上引薦李之雁,可到底女子善妒,此時她已經在肚子裡把自己咒罵了一千遍了。什麼寬容大量,為他將來著想,她兩腿一伸一了百了,將來的事哪裡能事事周詳。
想到此處,各種懊惱堆積如山,恨不得把手邊的杯碟都摔碎了洩憤,一想到摔了瓷器動靜太大,周遭打量了一圈,抄起墊在身後的蒲團往門外扔。力度不大,蒲團滾了兩下,卻正好落在門口,軟簾掀起來,尉遲珩從外而來。
他笑色如春,拂去冬的蕭索,饒有興致問道:“發什麼脾氣?”
琳琅見他款款而來,自珠鏡殿出事至今已經快兩個時辰了,讓他單獨探望李之雁,這會兒臉含甜笑,看來是相見歡,這根妒忌的神經繃得快要摧裂了。“您去看望李昭儀了?”
尉遲珩看出她是吃味了,他也不勸說她消氣,反而要給她落力添上兩分醋勁,好久沒看她杏眼橫斜的樣子了。“這不是應著你賢妃的要求麼。當著闔宮女眷的面,讓我去看她,我若是不去,豈不是落了你的面子。”
琳琅抄起手邊白玉丹桂底紋瓷盤上的貢橘,想狠狠擲他,在他身上砸出一個個窟窿,但轉念一想,畢竟是後宮,她這脾氣也不能太過,再者好像也抓不到他的錯處,橫豎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給自己找不痛快。雙手用力一摁,慢慢剝起橘子皮來。扯掉了一張橘皮,然後故作慢條斯理道:“我的面子有什麼打緊的,關鍵是您的心。您是一國之君,怎麼能聽我的一面之詞,人家李昭儀替我擋了一難,我總得當即給人回饋吧。送金送銀都不如送皇上親身的慰問值錢呀。”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分甘味(二)
“你倒是通透得很。”尉遲珩走過來湊到她邊上,“那你這會兒吃什麼醋。我從了你的意思,宮眷面前給足你面子,謝鶯鶯氣得臉都綠了。”
琳琅轉過頭去看他,“您真是眼觀六路,不僅要關注殿上的宮眷,還要留心謝德妃的表情。那你為什麼要氣她?”
尉遲珩不自覺露出一臉森然不悅,“讓她主持年末祭祀系列事宜本就是抬舉她了,沒想到居然引蛇入宮,她這是為了還誰?要不是李之雁替你擋了那些炭火和滾水,一旦那些東西咂在你身上,你說會有什麼後果?我簡直不敢往深處想。眼下,只是讓劉青佩協理她處事,若是有十足的證據,必然嚴懲不貸。”
琳琅勸他稍沉穩些,暫時要穩住後宮,才能徐圖前朝。“謝鶯鶯世家豪門,護國公手握重兵,如今正是您推行新政之際,朝廷樹敵太多,怕是會有阻滯。”
“適才我聽說那條兩頭蛇是你用擀麵杖搗死的?可真是嚇得我心跳都要停頓了。”尉遲珩靠身過去,圈住琳琅,“看不出你膽子可真不小,但若有下次,不許你強出頭!”
琳琅一臉平靜說道:“眾人都被那兩頭蛇嚇破了膽,我若不率先搗死一條,恐怕兩頭蛇肆虐起來,大家都會被蛇咬了。再說了,您忘了麼,您當年被蛇咬了,還是我救了您呢。我自小吃蛇膽,吃得蛇都該怕我了吧。”
尉遲珩深沉道:“此事不知是人為,還是意外,在年關發生,怕是要鬧得人心惶惶。”琳琅好似不在乎兩頭蛇似的,兀自耐心把橘子一瓣瓣碼在玉盤上,然後端了玉盤擱在腿上。尉遲珩眼饞那橙黃透亮的貢橘,問道:“好吃麼?”
琳琅咬了一瓣,頷首帶笑,“酸甜口,好吃。”
他伸手去拿,被琳琅側身護食擋住了,“您想吃自己剝去。不許搶我的。”
“吃你一瓣橘子這麼小氣,你不就仗著我如今不能吃你麼!”他笑得輕佻,仰過去把琳琅手上另一瓣咬過去,酸得眉峰都蹙攏了。“呦!真酸!酸兒辣女,這鐵定是個兒子!”
琳琅不跟他調笑,繼續吃了兩瓣,她吃著明顯是微酸,瞧他那做作的樣子,真是不懂欣賞。“那您去看了李昭儀,既然立了功,您給她什麼封賞?”
尉遲珩拿了一個橘子,慢悠悠地剝起來,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