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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睡蓮葉,紅白相間的魚兒在水草與嶙峋的假山之間穿梭,陽光閒閒地曬在水面上,泛出了碎金點點,這是個難得天晴的好節氣。
靜如端來了安胎藥,懷胎到了第八個月份,琳琅每天吃得安胎藥比吃得飯菜還要多,鄒佩衍根據每日診脈情況,不斷調整藥方,琳琅的命幾乎就是用湯藥懸繫著。
琳琅喝了藥,問道:“項大哥的事可有後續?”
靜如回道:“聽說落了葬,只是民間那些謠言一時鎮壓不下去,又有外使來訪,恐怕被人看了笑話,無法風光落土。”
琳琅喝了安胎藥,把青玉瓷碗遞還給靜如,掏出蝶戀花絲巾抿唇擦了擦嘴角,她波瀾不驚地看著石塘中無憂無慮的游魚。“那芙儀呢,皇上怎麼處置?”
靜如從張希賢處著手旁敲側擊過,張希賢念在靜如是賢妃貼身侍婢這層關係上,透露了點口風,靜如道:“皇上前日去獄中探望過,卻並未下任何指令處置。”
琳琅冷笑,忽如一陣料峭春風,抽得心頭一凜。“皇上的性子艱澀冷漠,他對芙儀不會留情,他不是不作處理,而是按照之前的處置罷了,任由她自生自滅。之前圈緊在嫣華宮這個牢籠中,如今輾轉在大理寺天牢中,讓她老死無依。芙儀籌謀殺死項斯,必定做了最壞的打算,她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她要求死,皇上反而不讓她死,讓她以最苟且的方式蹉跎至死。”
靜如煢煢立在風中,經琳琅一點破,倒也合情合理,嘆息道:“殺人償命,倒也暢快。大半生蹉跎在牢獄中直到身死心滅,才是最大的懲處,皇上當真是恨到了極處。”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暗生鬼(一)
琳琅看水中游魚追逐嬉鬧,索性撒了把飼料,之前遊玩的魚兒頓時撒歡兒往魚飼料處爭搶。琳琅問道:“鳳陽閣外鬧鬼之事如何了?”
靜如回稟道:“宮中謠言四起,都隱隱晦晦在說是御醫局的趙御醫化作厲鬼找人尋仇。”
“謠言風傳,卻無人露出馬腳,並非人人清白,只不過這把火放得還不夠猛。”琳琅擰眉凝視,波平如鏡的水面因魚兒爭食泛起波瀾。“看來要下一劑猛藥了。”
宮中陸陸續續有宮人離奇失蹤,鬧鬼傳聞逐漸演變成厲鬼索命,關於趙永康在宮中與人結樑子的事不斷殘渣泛起,有人說,趙御醫化作厲鬼,像所有害過他的人討債,那些消失了的人,就是被拖到了水井中淹死。
謝德妃主持後宮事宜,自然不容此等妖言惑眾,她讓宮闈局請道士捉鬼,和尚唸經,甚至把鳳陽閣外的百年古井封起來,但是到了第二日,井口照舊莫名其妙地開啟了,宮人一天消失一個,人心惶惶動盪不安。
謝德妃將宮中鬧鬼之事向尉遲珩回稟,尉遲珩稍作擰眉,在心裡過了一遍來龍去脈,不以為意,以後宮之事自然交還後宮打理為由,把謝德妃打發回去了。
謝德妃惶惶不安,沒有聖心庇佑,這珠鏡殿空有一地繁華,卻荒涼如死寂的城池般。
這一日,妖風四起,她心裡冷得發毛,讓春穠請了李昭儀和劉招容作陪,趕巧李之雁染了風寒不能過殿,她唯有與劉青佩大眼瞪小眼地在殿中閒聊。
劉青佩見謝鶯鶯神色荒蕪,平素最重顏色,如今兩頰暗沉,絲毫不著脂粉,問道:“德妃姐姐,您日夜憂心後宮之事,瞧您的神色,似乎不太好呢?”
“是啊。”謝鶯鶯嘆了口氣,身心俱疲,自從趙永康屍身重現以來,一直查訪無蹤,她以為此事就這麼了結了,誰知居然趙永康死不安息鬧騰起來。“本宮初掌後宮,居然出了這檔子荒誕之事,於心不安。前幾日面聖回稟,皇上讓本宮自行處置,雖然明面上沒有直說,但皇上的語氣不善。”
劉青佩膽子小,雙手捧著熱茶暖暖心,輕聲道:“趙永康死便死了,有冤有仇,也該去找那邵文淑,在宮中鬧遍了一整輪,都不見消停,可見他為人小氣,生前與人結仇多,死後化作厲鬼一筆筆報復著。”
謝鶯鶯本是找劉青佩來寬寬心,誰知越聽越後怕。“誰說不是呢,他這遍尋無果,不知要害死多少無辜之人。也不知道他下一個會找上誰?”
劉青佩駭然道:“姐姐,該不會……下一個找到您吧?”
謝鶯鶯勃然怒起,眼色凌厲覷她,“胡說什麼!本宮不過是請他來請平安脈,哪這麼容易結了仇,本宮可從沒害過他!你這嘴沒個把門,給別人聽了去,以為是本宮害死了他!若真是如此,那她第一個就該來珠鏡殿才是!”
劉青佩連連頷首,漲紅了臉,“妹妹笨嘴拙舌,姐姐大人大量千萬息怒。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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