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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會走!”
珠鏡殿的夜風嗚咽,吹皺了謝鶯鶯眼角的肌膚,染上了愁苦的皺紋。她獨坐在滴水簷下,聽著更漏聲聲敲碎了心肝。
謝德妃夜祭趙永康之事傳到了琳琅耳中,琳琅悵惘地望著無限陰鬱的夜空,靜如侯在鳳陽閣不遠處,看到傅思明帶走了謝鶯鶯的貼身侍婢春穠和春茗,護城軍的手段並不比慎刑司磊落,撬開兩個侍婢的嘴,不過就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靜如替琳琅揉捏浮腫的小腿,臉上盪漾著喜色,“可算是給趙御醫報仇了,揪住了謝德妃的尾巴,看她這回怎麼脫身。”
琳琅來回咂了咂靜如聽到的話,謝鶯鶯對趙永康的懺悔之詞做不得假。她精心鋪排了一出洋洋灑灑的戲碼,收買了不少人消失宮中,又放風出來,讓謝鶯鶯以為趙永康厲鬼尋仇,她甚至買通了珠鏡殿中的侍婢在殿中背光的帷幕處灑了井水,故意製造出水鬼來過的假象,這零零總總,都是為了激發起謝鶯鶯心底的內疚與恐懼。她讓靜如通知護城軍右將軍傅思明夜半去鳳陽閣外,必有所獲。
一切都在她的算計中,她似乎可以安枕無憂地透口氣,可心裡照樣抽緊不安。許是臨盆在即,莫名緊張。
琳琅溫婉地動了動嘴角,“皇上眼下不會動她,至多是圈禁。護國公謝玄齡在前朝的勢力不可小覷,眼前新政推行,貿然不可妄動謝鶯鶯。”
靜如替琳琅不值,不滿道:“那您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琳琅不以為然,瞌睡蟲襲來,敲了敲痠痛的腰身,說道:“起碼謝鶯鶯如今不敢妄動,沒有君寵便沒有依憑,又有把柄被抓在手上,皇上不動她,是因為時候未到,她不算笨,心裡應該能明白。”
琉璃宮燈罩泛著明黃的光,子夜已過,風聲稀稀落落。
琳琅揉了揉額頭,這陣子著實疲累了,因著項斯之事,尉遲珩至今未踏足過蓬萊殿看望,琳琅也沒有去過太極殿中求見。靜如憂心帝妃感情淺薄起來,對琳琅又是一重打擊。“主子,既然您替趙御醫翻案有功,要不要去太極殿見見皇上。”
琳琅緩緩揚唇,嘴唇近來益發乾澀,“不必了,皇上通觀全域性,能由得本宮散佈謠言,自然是看穿了本宮的打算。有些事,本宮不說,他心裡也明鏡似的。這幾日他忙著接訪身毒國時辰,商議通商傳佛之事,何必給他去添麻煩。”
“那……”靜如支支吾吾,心裡有事憋著難受,趁著這檔口上,便直說道,“您扳倒了謝德妃,豈不是間接扶持了李昭儀,讓她坐收漁人之利。這宮裡頭冒尖的人沒幾個,一眼望下去,可就剩下她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笑春風(一)
琳琅好似閒暇一問,其實冷暖自知。“皇上招幸了麼?”
靜如回道:“婢子去宮闈局疏通了些關係,打聽到李昭儀尚未招幸。”
琳琅那閒敘的口氣,猶如在勸靜如,更是再勸自己。“只要她沉得住氣,做好本分,總會有機會的。”
“您屹立不倒,旁人哪有機會。”靜如最聽不得琳琅說喪氣話,只是琳琅的氣血日漸削弱,仿似一豆若明若暗的燈火,只等著一陣強風來襲,便會消卻無蹤,猶如青煙無痕。
琳琅浮了層淡淡的笑意,在明亮如晝的燈光中,有種悽婉自如的美。
三月開初的御花園芳菲初綻,五彩繽紛,更勝過昔年盛景。有人說去年冬天太冷,反而讓今年的春花更豔,熬過了寒冬之後,迎來了簇新華彩的新春景。
琳琅平素鮮少走動,只是這陣子在房裡著實呆不住,滿園春色,她豈能放之任之,而不去窺探一下。
靜如想著讓她呼吸新鮮空氣也是好事,攆轎乘到了御花園外,扶著她遊園一番。琳琅面對滿園奼紫嫣紅,心情疏朗開闊,臉色露出少見的紅暈。
一陣虛寒的春風,琳琅不禁有些發冷,靜如見狀便扶著琳琅坐在亭臺中,自己回宮去拿禦寒的外衣。
李之雁趕巧踏青而來,見賢妃孤身坐在延英亭中,便上前屈膝福身,客客氣氣道:“妹妹見過姐姐。”
琳琅是場面人,李之雁客氣,她自然也有禮,“不必客氣,今日好風光,妹妹也來踏青了。”
李之雁口若蓮花,親切上前坐在琳琅邊上,絮絮道:“姐姐不常來,妹妹時常憂心姐姐的身子,可聽聞姐姐喜靜,故而雖掛心,卻不敢貿然上門打擾。”
琳琅笑道:“妹妹客氣了,本宮身子虛弱,舊年冬天受不得風,故而極少出門。這陣子多虧由妹妹操勞宮務,替皇上分憂,把身毒國接待之事安排得妥妥當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