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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說了。最後說道,“小民雖是認了吳經做乾爹,但小民並未幫著乾爹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還請知府大人明察。”
聽到老薑頭家竟發生了這樣的事,蔣瑤的臉色越發沉重。瞥了一眼秦厲,心道,“查什麼?本官自然曉得你沒幫著吳經幹這缺德事兒。但你既認了吳經做乾爹,你也絕非好鳥,你就應該受到這樣的懲處。”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好說出來。看也不看秦厲,上前扶住老薑頭,關切道,“老人家,事情已經出了,還要節哀順變,養好身體呀!悲傷過度,又有何用?你家女兒的喪葬費用由知府衙門出了!”
沒辦法呀!吳經是皇帝身邊的大紅人,自己一個小小的知府想要彈劾他,只怕還沒彈劾成,自己的官位便不保了。況且說來這也是皇上交待給吳經辦的,更是毫無辦法。
只能是悄無聲息的給吳經擦屁股唄!
姜老頭急忙跪下謝恩。
老薑頭現在還真是為女兒的喪葬發愁。女兒活著的時候,沒有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年紀輕輕的死了,總不能用破席子捲了,簡簡單單埋了吧?那樣的話,可能女兒到了陰間還是受苦受窮受罪的命吶。
“哼!一點兒喪葬費就想把這事兒了了嗎?這是人命吶!你身為揚州知府就是這樣做官的嗎?這等糊弄百姓,愚弄百姓的事兒虧你想的出來。”
沈煉本來以為蔣瑤來是要為老薑頭討回公道的。不成想他只是這樣輕描淡寫的說說,便想作罷。頓時怒火中燒,高聲說道。
別看他小小年紀,但膽子卻是著實不小。
蔣瑤當即愣住了。雙目微微眯起,瞪視著沈煉。
沈煉意猶未盡,挺了挺胸膛,面無懼色,繼續高聲說道,“我看你和吳經是一丘之貉,來這裡衝什麼好心人,衝什麼好官?姜老伯不需要那一二兩的破銀子做什麼喪葬費。我身上有錢,不夠了,還有秦厲大哥呢。秦厲大哥已經答應要照顧姜老伯後半生了。”
在四品大員面前,沈煉小嘴巴一張一合,就跟爆豆一樣慷慨激昂的說。
看沈煉如此表現,秦厲一時呆了。心裡說不上是個什麼滋味,反正是對沈煉產生了由衷的一種敬意。
蔣瑤聽了,一時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好奇,這是從哪裡來的少年,怎麼就有這麼大的膽子。
而且他說的話,句句在理,深刺人心。
蔣瑤不由得老臉一紅,不怒反笑道,“敢問這位小友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會稽一童生沈煉。”
“那依你之意,本官應如何處置此事?”蔣瑤沉聲問道。
“你是揚州知府,在你治下出了這等事,你理應保護你治下之民,為姜老伯討回公道。這樣才是一個一心為民,愛民如子的好官。而不是像你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百姓白白遭受如此苦難。”
沈煉說的理直氣壯,擲地有聲。
秦厲此時深深受到沈煉的感染,他雖不便這樣說蔣瑤,但也認為沈煉說的很對,十分解氣。
蔣瑤雙眉緊皺,默默站立良久,緋色袍服迎風飄飄,微微作響。
“小友說的很有道理,本官慚愧啊!本官這就去找皇上,告御狀。豁出破頭也要撞一撞這金鐘!”聲音低沉,十分堅定。
這大明有很多正義之人,慷慨激昂,為民請命之士吶!
此情此景,任何一個人處在其中,也不免要熱血沸騰,豪氣陡增。
受到感染的秦厲胸中彷彿有一股熱血,在灼灼燃燒,沸騰不已。他想道,“我來大明本是想逍遙自在,嬌妻美妾,享盡榮華富貴的。可是和這些人比起來,我那想法未免太……太有點兒低俗了吧!”
此時他臉色也甚是凝重,輕聲說道,“剛剛聽聞知府大人言語,小民深受感動。秦厲雖是一介小民,但願隨知府大人去見皇上。今日咱就告告御狀,為揚州百姓討回公道。”
蔣瑤是萬萬不曾想到秦厲會突然說出來這樣的話。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雙眼睛死死盯在秦厲身上,不由得再次上下打量起秦厲來。
見秦厲一臉鄭重,精亮的雙眸中隱約迸射出一股怒氣,身上也似乎散發著一股浩然正氣。
此人秉性純良吶!
可蔣瑤轉念想到,秦厲是吳經的乾兒子,那吳經搶佔民宅,收集美女,草菅人命,肆無忌憚。秦厲若不是和吳經秉性相投,如何會認下吳經做乾爹?況且秦厲又在揚州推出了麻將,讓揚州賭風日盛。他這樣一個喜好玩樂之人,怎麼就突然間轉了性,有了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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